不过,他弟也没落着好。
韩文宇对楚珈文,可比对自己明媒正娶的老婆要上心多了。
韩文宇这种人,愿意为了个女的花那么大心思,太令人不可思议。可那女的看起来,心早已经不在韩文宇身上了——
韩文宣提到那个所谓韩文宇的把柄,楚珈文根本不想知道;也不想利用这个上位,取代韩文宇新婚的太太;甚至明明怕得要死,却不愿再去韩文宇那里寻求保护,宁愿自己动手拍人板砖。
救护车上,护士正在给韩文宣换纱布,低声安抚:“忍着点啊,有点疼。”
韩文宣却在这时,诡异笑了起来……
雨渐渐住了。
楚珈文很累,她下了公车,几乎是挪着步子,走到了蔷薇胡同口。
狭窄的老街喧闹不堪,夜市早已经上来,整条街都是油腻的味道。楚珈文心绪烦乱,瞅着人行道上下过雨的泥泞坑洼,听着夜市的食客毫不避讳地跟人炫耀前一晚跟女人的床事。她闭上眼,控制了一下情绪。对,她讨厌这条老街。
十八年前,这个城市还没有统一街道标识的时候,“蔷薇胡同”四个字,就用粉白的油漆,刷在胡同口的墙上。
小姑娘没有玩具,干瘦老头就带着她满条街溜达。
胡同口粗砺的墙面上,带着黑色的油泥和深绿的苔藓,显得脏兮兮的。头上扎着冲天炮仗的小姑娘,学着爷爷的样子,伸出白胖小手,推了推墙。
刚一推就扎疼了小手,小姑娘抱着爷爷的大腿,出溜着爬进干瘦老头的怀里,环住结实得像树干一样的脖梗,嫩嫩的脸蛋挂满泪珠:这墙,它会咬人呢。
干瘦老头呵呵笑笑,搂紧了怀里肉乎乎的小家伙,挑着青筋的手指着墙上的粉白油漆,一个字一个字教她念:“蔷,薇,胡,同。”
小姑娘带着哭腔:“墙推不动。”
爷爷摇头,一个下午颠过来倒过去地教她认这四个字。直到两人的影子越来越长,小姑娘还是念:“墙推不动。”
干瘦老头手臂抱酸了,只好妥协:“算对吧。走,回家吃饭咯。”
小姑娘故意的,她就是不要念。蔷薇胡同,她讨厌这个地方。
可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地方,不管你多嫌弃它,天黑了,累了,饿了,冷了,热了,委屈了,害怕了,你还是会不自觉地,一步一步走向它。
这就是家。
祁叔的摊子地头蛇一样,把在夜市人流的入口,生意被他截走一半。祁叔倚老卖老,无视后面冷清的小吃店店主仇恨的目光。这摊子摆在这里,二十多年没挪过窝。不服,来咬我啊。你爹当年牙口比你强,你问问他咬不咬得动。
楚珈文停在祁叔的摊子前。
身旁有人窃窃私语。
“听说被大老板包养过。那人都结婚了,俩人还藕断丝连。”
“不算完。昨天来的那个男的,是个大音乐家。可有名了。”
“哟,那逼格可真够高的。”
“唉唉,过来。我跟你们说啊,那个大老板和那个音乐家,是亲兄弟。”
“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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