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床上但是笑容欢欣的这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但关键是,她很讨厌他妈。眼神都快飞到天上去了。这小巷里的街坊,傲成这样的,统共还没几个吧?
她瞅瞅自个儿的女儿,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那儿倒水呢,她收回目光,咳了一声:“开过刀后没通气之前,要少喝水。”她再瞅瞅罗憩树,“通气了告诉我们一声。”可以少量进食。
罗憩树有点糊涂:“什么通气?”朝颜瞅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你说呢?”又想占口头便宜。
罗憩树挑挑眉,这才明白过来,难得地居然有点不好意思:“你们……要在这儿等我……那个啊?”许闻芹瞄他一眼:“等你?”她凉凉地,“我可没那闲工夫,呶,”她指指晚晴,“你陪他。”
晚晴的头刚从掌上游戏机上抬起来,吓了一跳,嘟囔了一句:“干嘛又是我?”他瞄了朝颜一眼,“他又不是我同学,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呀?”罗憩树轻咳了一声,第一次觉得这个臭小子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许闻芹眼睛一瞪,眉毛一竖,再也不理他,直接吩咐:“朝颜,我们走。”
罗憩树心里长叹一声,索性闭眼,全心休息。
“今天怎么样?”
差不多第三天了,一大早,朝颜到医院,放下手中饭盒,坐到一旁凳子上问他。罗憩树毫不掩饰欣赏的眼神:“唔,今天这身真好。”朝颜莫名其妙。他夸她?没听错吧:“你生病生傻了?”不就T恤外加七分裤?满大街都是。
病房里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跟一旁站着的老婆耳朵竖得直直的听他们讲话。朝颜不察,罗憩树却老大一个白眼翻了过去,心想一边儿凉快去,然后,回眼看朝颜,变了一副脸,笑眯眯地:“今天什么好吃的?”朝颜已经起身盛了出来:“绿豆小米稀饭。”罗憩树依旧笑眯眯地:“你煮的?”朝颜头也不抬:“嗯。”夏勇跟许闻芹忙着补货去了,最近生意好得出奇,晚晴晚上陪夜的,再加上他一贯大少爷,一早飞奔回去嚷着补觉,还有谁能有空?
罗憩树精神大振:“我饿了,”他坐直了,“快点,大碗。”
朝颜翻白眼,都病成这样了,还颐指气使的,真当自己来度假的了啊,她没好气地递给他:“烫着呢啊,小心点。”医生来查房,有点意外地:“哎呀16床,今天还要验血哪,现在不能吃,”她瞅了朝颜一眼,“虽然不是什么大病,家里人也要看着点,不能由着病人性子。”
朝颜一怔,他家里人?她心里哼了一声,荒郊野外着呢!罗憩树向朝颜挤挤眼,心情大好地,“借个手扶我一下吧,我要下床。”朝颜瞪他一眼,后退一步:“自己来。”刚刚还生龙活虎的呢,现在又装什么虚弱?罗憩树瞪她:“夏朝颜,别以为我现在孤家寡人了落井下石啊,”他深吸一口气,腹部若有若无的痛,“想当年,我的朋友也是遍及五湖四海的!”
没过几天,他那些五湖四海的同学好友们还真的闻讯而动来探望他了。
眼看着罗憩树躺在朝颜家小阁楼上已经谈笑风生了,大熊仍然拗着他挖苦:“天天打球那会儿,看你身体比牛都壮,怎么说倒就倒了?”他瞥了一眼刚出门去灌热水的朝颜,无声地比了三个字的口型。罗憩树瞪他,没好气地,“苦肉计?那我这刀就算白挨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许闻芹压根就不喜欢他住到自己家。天知道他暗地里费了多少力气。
他容易吗他?!!
大熊微笑,转身便与身边的一戴眼镜哥们儿痛快击掌:“中午,得月楼。”
罗憩树眯眼,嗅到一股阴谋的味道:“谁借你胆了,居然拿我开涮?”
大熊耸肩:“千载难逢,有的赌干嘛不赌,”他老实不客气坐到床尾,摸摸下巴,“喂,话说你现在到底怎么办?爸妈又不在。”他回头看看,“难不成赖在人家家里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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