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侠在边上看见,急的一跺脚:“大少爷怎么挨了蛇咬还不知道收敛。严峰,严复,你们快去保护大少爷!”
他是生怕孙月蓉再拧一下子,把严鸿的左手也给废了。这第一次可说是事发突然,第二次再让少爷伤了,huíqù严阁老非打断自己这两条腿不可!就算严阁老念着几十年主仆之情不计较,自个也没脸见阁老呀!
谁知道这次严侠的担心却没有成真。要论武功,孙月蓉一只手能放躺下严鸿六个,但是这会儿却觉得一见了他,就手脚不自在。
结果,竟然一把被严鸿抓住了手里的东西。她夺又不是,骂又不是,只好松开手,退开半步。
严鸿朝手上拿来的东西看,却是一件大红纻丝麒麟通袖袍儿,一条素光银带,还有一顶攒珠凤冠。拿在手上,金光灿灿,看上去倒是颇为绚丽。
凤冠本是宫中后妃所戴之物,但是明朝时洪武帝曾特准女子成亲之时佩带。尤其到了明中叶时,各种衣饰上的禁忌已经大为放开。
尤其这种上面没有凤凰点缀的所谓凤冠,更是不在禁物之内,民间多有使用者。
只是这套衣冠是新娘子出嫁时穿着的吉服,结婚时候,富人家为了风风光光,自然会花大价钱打造一套,穷人家虽然囊中羞涩,若能或借或做,凑乎这么一套,也是gāoxìng的。
但在平时,这玩意却完全无用。好比是现代的婚纱,平日哪有拿着婚纱去典当的?就算典当,当铺自然也不可能给出高价。
而当这东西的居然还是个男人,这就更奇怪了。
顾朝奉他们就在典当这一行,见多识广,知道来典当的千奇百怪,但男人来当婚嫁衣冠的确乎是第一次。至于三两银子的价格,倒也不是刻意欺压。原本东西进当铺,就算十足新也要给你写个虫蛀鼠咬,皮烂毛缺,这平时用不着的压箱“bǎobèi”就更给不起价了。
相比之下,严鸿已经猜到孙月蓉主仆都是女人,所以吃惊程度倒没顾朝奉那么深。只是,zhègè美女为什么要来当出嫁衣冠?莫非,她已经……
想到这里,严鸿心头有一点隐隐不快。
他们却都不知,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玩意,是胭脂虎的压箱bǎobèi。
那是胭脂虎一次下山行劫时,恰好碰到一个贪赃枉法的退职知县,搜刮了民脂民膏,zhǔnbèi给女儿风风光光出嫁。飞虎寨好汉大小不论,连锅端掉,知府给女儿备下的嫁妆乃至嫁衣都给搬上山来。
那些金银、布匹、箱笼、古玩什么的,自然是分的分了,卖的卖了。那套制作精致的嫁衣呢?胭脂虎要了。虽说她平日舞刀打拳,喝酒骂架,举动颇有男儿之风,但内心,终究还是摆脱不了一个女儿家的心态。有朝一日,灯红酒绿,张灯结彩地嫁个如意郎君,同样是她的梦想。
这么着,怀着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憧憬,她便把这套嫁衣留下,当作私藏bǎobèi,平时都舍不得拿出来让人瞧一瞧。乃至这次下山,她一个耍光棍的假汉子,居然珍而重之地这套衣冠打好包,带在身边,免得放山寨上被喽啰胡乱翻弄搞坏了。
今番在北京城山穷水尽,胭脂虎毕竟江湖豪情,咬咬牙拿出来进当铺,满以为能当个好价钱度饥荒。哪知道却根本不值什么银子,也无怪孙月蓉气愤难平,和朝奉大吵起来。正zhǔnbèi捋袖子,却被无处不在的严鸿半路杀出,真是尴尬得很。
眼见一天之内,自己两次吃亏都被严鸿看到,胭脂虎那麦色皮肤的面庞已经红的似糖火烧一样,脖颈低垂,不敢与严鸿对视。
严鸿看胭脂虎这般móyàng,更是得意,hāhā笑道:“hāhā,有意思。看兄台雄赳赳大好男儿,怎么拿女儿家的东西来当?莫非是哪个情妹子的东西?”
“没,才没有。”孙月蓉抬头争辩了一声,眼见这俊美公子再次正在盯着自己看。这回她可留意到了,严鸿的眼睛真是在她头面身体从上到下的扫着。
要是按柳叶说的,莫非对方已经看破自己的女儿身,这,这是调戏?
要是按胭脂虎的性情,若是半途遇上恶少调戏别的良家妇女,一准早就上前大耳刮子、扫堂腿、穿心剑伺候了,可这次,调戏的对象竟然是自己。
她这十余年来,遇到打架的对手不少,但是调戏她的可是一个也没遇到过。正所谓当局者迷,她是完全不知所措,只是小声嘟囔着:
“zhègè,是俺妹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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