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疯子?谢谢!
这念头闪过,严鸿双眼便也紧盯着对面那个妇人。
所谓疯子,严鸿倒不是完全陌生。21世纪闫东来居住的贫民区,时不时有疯子游荡,文疯子也有,武疯子也见过,还有大喊“房价必然下降,要让老bǎixìng买得起”的激情疯子。穿越后,严鸿自己也装过疯子,在床上口吐白沫地骗奶奶。
一般来说,疯子眼神迷离,举止必有异于常人处。而zhègè妇人除了一双眼睛没事总爱放电以外,并无任何异常,应该不是疯子。
既然如此,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严鸿的手心有些微微出汗。
而这会儿胭脂虎眼见严鸿双眼盯着那个自称公主的妇人不放,心里不由yīzhèn酸溜溜。
是啊,自己算什么,只是个女山贼。对面可是公主啊。天家贵胄,金枝玉叶,一旦做了驸马便是皇亲啊。
也是胭脂虎本身见识有限,对皇家事务的了解仅限于舞台上。那些年轻大才子,中状元娶公主当驸马,过着每天一次有时两次幸福生活的美好故事,jiùshì广大人民群众对皇家生活认识的来源。
她哪知道,大明的驸马,真有几个大臣子弟会乐意做?姑且不论公主相貌,单只这身价脾气,多数时候,驸马,那jiùshì母老虎贴身饲养员的代称啊。
胭脂虎孙月蓉,眼见那“公主”粉面含春,低头扭捏,而且仿佛有意无意之中,裙裾摆动,把一双窄窄的金莲露了出来。再看自己这双大脚,更生自惭形秽之感。
或许方才树林之内一番温存,对严鸿来说算不了什么吧,逢场作戏而已。是啊,他原本就这么俊俏,这么有钱,嘴巴也会说,又是当朝首辅的孙子,身边难道还会少得了女人么?现在可好,连公主都看得上他。等他做了驸马,还会要我么?
想到这里,孙月蓉心里一酸,刚刚在满心里荡漾了半日的幸福感,刹那间变成冰冷的失落。惟其因为刚才有过那甜蜜的感觉,这会儿才更加失落。一向杀人不眨眼的胭脂虎,眼泪珠儿几乎要在脸上滚落。
胭脂虎在这里心酸难过时,却不知严鸿此时已经把zhègè事上升到了谋反zhègè层面了。他心下忐忑,冷汗已经滴滴渗出,手心脚心背心都是湿漉漉的。
造反啊,这种事搞不好就要人头落地了,怎么偏偏让我撞上了?
但既然撞上了,总得好好应对。当下,严鸿挤出一个冰冷的微笑,敷衍道:“既然公主垂青,在下岂敢不识好歹?不知公主尊号为何?可是住在十王府?”
那公主轻轻一笑:“洪相公,我可不是十王府的那些笼中之鸟呢。似那样的公主有什么意思?连见自己的男人,都要女官同意,死了男人就要守节。我也不瞒你,我前后有两个驸马,第一个是个银样蜡枪头的,中看不中用的废物,我便把他休了。第二个驸马福缘不够,一命呜呼。不过我的手段可多着呢,你若是做了驸马便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乐子了。”
严鸿眼见对面这位大明朝的剽悍少妇,年纪大概与自己不相上下,但生活经历之丰富,当真是令活了20多年还在地下室撸的自己自愧不如。
他作为一个穿越者,倒觉得这女人的有些说法挺有道理的,公主真是黄金笼子的鸟儿,除了锦衣玉食,未必比得上平民家的女儿。
至于改嫁,更没什么不对。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都能随心所欲,而丈夫死了妻子就要守节?他没有这种蛋疼想法。
所以眼前zhègè嚣张放肆的美少妇,在大明朝也算得上一朵不知名的奇葩。若她只是个普通市井女子,说不定严鸿倒很可以找她做个朋友,结交结交。但是,她既然是公主的话…………牵扯到造反,那就只能敬谢不敏了。
不愧是腆着脸应对客户练出来的,严鸿一边下狠心,一边嘴上jìxù不绝地恭维:“公主这话说得惊世骇俗,石破天惊,真让在下如闻惊雷,豁然开朗。那么,公主到底是哪一邦国的呢?请恕在下愚钝,对咱大明朝的内外邦国知之甚少。”
公主得意地晃了晃那一nǎodài首饰,发出yīzhèn叮叮当当的脆响:“你不知道也难怪。咱这天佑皇国,立国日子尚且不多,疆域也只有几十里。不过,你可别嫌国小,我国并非是大明藩属,日后开疆拓土,未必比大明差啊。”
严鸿心头已经骂开了,开你喵的国,怕你是要日记强国,地图开疆吧。但心中越是气恼,嘴上越是恭敬:“那,不知贵国疆土现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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