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本次平叛的诸位官兵都休息完毕,这永安大帝的金銮殿也就改做了锦衣卫的审判大堂。对门的墙边,摆了一张吃饭的桌子,拖过来几把像样点的靠椅,权充公案。
锦衣卫总领袖陆炳端坐正位,虎目半闭半睁,不怒自威。严鸿也装出一张冷峻的臭脸,狐假虎威,坐在陆炳右手侧。胭脂虎坐在严鸿的右侧。陆炳左边则是两个锦衣卫的头目。
堂下,两排锦衣卫肃立,锦衣绣刀,人人怒目圆睁,端的是武威浩荡。
看看架势摆好,陆炳轻轻一拍桌子,喝道:带贼酋上堂。
两个锦衣卫大汉蹬蹬上来,拎着委顿不堪的伪帝张才,扔在案前。
这张才昔日在永平庄称帝,那是何等的耀武扬威。如今给扔到自个的“大殿”前,殿上端坐的主人却换成了虎威凛然的朝廷大官。再加上两边这些雄壮的锦衣卫,早吓得永安大帝四体发软。
还未等使出锦衣卫审问犯人的各种手段,那张才便是体如筛糠,竹筒倒豆子般,把往日的行迹一一全都招了。
原来,这张才土生土长,本jiùshì永平庄上的人。他打小就去了爹娘,靠乡邻们左一口右一勺喂大,却失于管教,逐渐便长成个有名的二流子。
这永平庄土地贫瘠,村里的人安分守己,土里刨食,往往几辈子不离开家乡,甚至连当今皇上年号什么也不清楚。
这张才却是个例外。他好逸恶劳,不喜欢干农活,又读不起书。好在为人机灵,能说会道,等到十几岁上,便离了故土,随着自己那在京师里当铃医的叔叔,四处游方。
只是他叔叔的医术其实也相当有限,三分靠治,七分靠哄,在京师这块地儿实在是混不下去,于是便往边陲之地游走。到了边地,张才的叔叔又遇到了自己的旧交张李麟。
那张李麟在当地素有名望。靠他的关系,叔侄两人混的是颇为得意,渐渐在边地也算攀上一号小小的人物了。
过了几年后,叔侄俩才知道,这张李麟竟然是白莲教中人。
白莲教源自宋朝,教义似佛非佛,已流传数百年。只因历来农民起事多借其名目,因此被明太祖立法所禁。
近些年,大明朝朝纲失振,民心渐乱,各地便又有人借白莲教之号,召集部众,意图杀官造反。更有边陲的一些白莲教头目,勾结异族为外援,或出卖军机,或烧掠边境,或裹挟、勾引良民外逃。那可是大明朝榜上有名的头号乱党啊!
张才叔侄俩初闻真相,也不禁胆战心惊,担心和这些乱党勾结在一起,惹下杀身大祸。可是正所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都已经到了此时,你还想和白莲教一刀两断?怕不先被白莲教的爷们一刀两段了!
wúnài之下,叔侄二人只得半推半就入了教。毕竟张才的叔父略有些医术,张才自己又能说会道,性情活络,在教中倒也吃得开。一来二去,叔侄俩也就既来之则安之,心安理得在白莲教中过起自己的日子来。
这又这样混了些年,却赶上了白莲教大头目赵全,带领教众穿越长城,投奔蒙古。
这些白莲教徒,一路逃窜到了河套丰州。那赵全野心极大,不甘只做个越境投敌的普通难民。他一心要做数典忘宗,卖土附虏的王牌汉奸,博取自个的荣华富贵。历史上的中行说,张邦昌等华夏罪人,是他的榜样偶像。
于是乎,他率领白莲教众在边境上筑城板升,作为wēihài大明的根据地。老bǎixìng在板升开荒种地,放牧牛羊,同时也操兵训练,对边境构成威胁。赵全又投靠西蒙古大汗俺答,治愈了俺答的腿病,从此深受信任。他利用这种关系,给蒙古人当帮凶,帮着蒙古人寻找明军防线弱点,破关寇边,掳掠汉家bǎixìng,屠戮自家同胞,可称铁杆带路党。
等再往后几年,李自馨等白莲教骨干还会屡次偷过长城,深入境内,蛊惑边地bǎixìng,越境投虏。为了这种蛊惑更有实效,白莲教徒们把自己在境外的生活说得天花乱坠,牛羊成群,吃肉喝奶,自由自在,不受大明专制暴政压榨。
反正你也没处求证,我就说我大蒙古的月亮比较圆,你也没处验证不是?至于真到了蒙古是什么日子,便由不得你做主了。当然,这些都是几年后的事儿了。
不过白莲教众中,其实也是各有异心。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当汉奸的瘾头。很多教众只是想跑到个少些剥削压迫的地方,过那自力更生的日子。还有的人则纯粹是投机。
那张才就不是个敢玩命的主。他连干农活都不甘心,怎么会愿意把nǎodài别在腰带上去给蒙古人当向导,让大首领赵全谋取他的富贵?
张才虽不是大智大慧的人,却也比一般的老bǎixìng多个心眼。这一路跑出边境,图啥呢?单靠傍着蒙古人烧杀抢掠?那是高收益高风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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