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女的名号可谓是声名远播,七国内无人不晓,红颜可祸水,妖姬可乱政。
芈氏见他这么厌恶的样子,不禁好笑,朱唇微扬,道:“一个十岁的女娃,能乱什么政。”政不能乱,不过名声铁定是坏了,现在小姑娘还小,等再长大点,通了人事,就会觉得宫中寂寞,最好耐不住春潮初动,和嬴渠那小子媾和到一块去,两人名声坏了,惹得嬴师隰震怒才好。
嬴虔不知晓芈氏的心思,只是厌恶那不曾谋面的魏女,不光是魏女,但凡与魏字沾边的他都狠的牙痒,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秦人,每每想着母国被魏国压制近乎灭亡,想着那些被魏武卒残杀的秦人,就从心底萌生一种耻辱。
这是他君父的秦国,是他的秦国,他要守着,要除掉所有可能的危险,他阴沉着脸,道:“现在不乱,也得防着,远的不说,就那晋国的骊姬,一个女人搅的晋国动乱数十年。”
嬴虔越想越不稳妥,转身就要去找嬴渠,被芈氏一把按了下。
芈氏说不动他,阴阳怪气道:“叫你别管嬴渠就别管,你倒是兄弟情深,我是你母亲还能害了你?倒是听人提了件事,说是魏国和韩国在宅阳会盟。”芈氏是问的,可话里没有半点疑问,像是一早就知道了,只等着确认。
嬴虔皱着眉问:“母亲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他这母亲整日的待在后宫里,不知怎么的,消息比谁都要灵通,魏韩宅阳会盟的事,别说芈氏,就是他也才知道。
魏韩会盟,意在迫周,如此看来又要打场不小的仗了,芈氏思量,心里打着自己的注意,低声自语道:“看来是真的了”
毕竟母子连心,嬴虔多少了解芈氏的脾性,又见她这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脸色发黑,声音压低了几分,皱着眉道:“大争之势,七国势力此消彼长,稍有不慎便被分裂蚕至尸骨无存,现在是阋墙御辱的时候,可万不能打小人的心思。”
芈氏扬唇轻笑,点了口脂的朱唇红的滴血,她现在不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打算,难不成要让她眼看着嬴渠那乳臭未干的小子爬到她们的头上,她挥了挥衣袂,回到了床榻上慵懒的躺着,嘴上打发着,道:“这你就不必挂心。”
天还没有大亮,碳火盆里的木炭呼呼燃了一宿,如今只剩下点点火星,垂落的被角已经发凉,整间屋子看起来都是灰蒙蒙的,上下漂浮着灰尘,喘息见呼出小片的雾花,这是凛冬的清晨,刚过了腊祭,也是一年最冷的时候。
嬴渠一早就起来了,在通仲的服侍下打理着衣物,他先是用着烧好的热水洗过脸,再接过通伯木案上的铜爵净口,举止优雅,衣袂轻挥。
通仲转头见魏姝还在睡觉,便在一旁低声劝他:“公子,顺着着魏女一次也就罢了,今夜别再留下,免的落人话柄。”
嬴渠将铜爵放了回去,他没说话,却清楚是为了防芈氏。
通仲是以前照顾嬴渠母亲的旧人,不比寻常的寺人,他替嬴渠担心,叹息着又说:“公子,这魏女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个祸害,不然夫人又怎么会让您来照顾她,她活不了多久,公子还是离她远些为妙。”
魏姝是饿醒的,她埋在厚羔羊皮下,胃里空的呼噜呼噜的打转,像是有只手在拧她一样,迫使她睁开眼。
她以为自己还在魏国,下意识的便要张嘴唤瑛青,等她睁开眼,看到房里铺陈的简陋的矮案毛皮席,才想起这是秦国,一时间怅然和孤独将她吞的恍恍惚惚,她微微转头,便看见了一旁的嬴渠。
嬴渠这夜是合衣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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