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七自己拿着那份《七惶八惑》,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笑:“有才,此人有才。”
一个人看完笑完了,又重新木下脸来,将那份东西凑到烛台上,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灰,也没叫人,自己一个人打扫干净了。
心里盘算着,隔天得去敲打敲打周子舒,让他好好管管这不着调的傻子师弟,景七就不明白了,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怎么周子舒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就能有这么缺弦的师弟呢?
事情越发不可收拾起来,民间的清查逐渐转向朝堂里,景七预料得不错,皇上这回丢了两次面子,是真要找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了——空气压抑得不行,嗅觉灵敏的人开始私下里偷偷烧自己家里的诗稿文献。
说不得,这是要禁言了。
再说得简单一点,这发展下去,就是一场文字狱——
那诗稿是谁写的变得不再重要,说是谁写的,就是谁写的,吟诗作赋里的一句笑谈,也可能变成谋反同党的证据,老皇帝终于还是皇帝,和皇子们小打小闹栽赃陷害不一样,他别的事不行,这种事情上,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当初和蒋征一起上书二皇子一案的诸位大人一个不留,个个都给“照顾”到了。
法不责众这种事,自来没有的,想当官的人多得是,没谁都一样。
当然,除了蒋征。
赫连沛非常自欺欺人、并且自作聪明地留了一手,好像这么一来,别人就不明白他是小心眼报复似的,从头到尾都像是在针对蒋征,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动到蒋征头上,只把老人家弄得整天提心吊胆,到最后竟生生吓得一病不起了。
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蒋征卧病的第二天,蒋家后院便进了“贼”,可怪的是,这贼什么都没偷,把开门的几条狗的头都生生给扭下来了,还杀了一个半夜起来的小丫头,谁知被另一个小丫头看见了,尖叫不止,惊动了蒋家人,这才狼狈逃走。
大凡贼人偷窃,不闹人命官司,便是狗也是下点药,弄晕了完事——这便不是贼了,是刺客。
竟不知谁这样胆大包天,天子脚下做出刺杀朝廷命官的事,这事连赫连沛都给惊动了,立刻着人去查,又调集几十个御林军给蒋征看家护院,还叫赫连翊代自己到蒋府瞧了瞧,太子虽然叫陆深参过蒋征,这时候却表现出了出奇的不计前嫌和同仇敌忾,将周子舒叫来,令他调集一些忍受来,暗中保护蒋府。
蒋征得罪过什么人,又是什么人喜欢搞这些个邪魔外道,不言而喻,至此,京城上空越发笼罩起一层看不分明的迷雾。
乌溪不管那些个,除了有事没事向景七表示一下自己不会放弃,便专心赚他的“老婆本”,周子舒在其中也是拿好处的,还知道他和景王爷的关系好,算是颇为照顾,在外面假托了个“巫医谷”的名头,慢慢地,借着周子舒,也有一些个闲在巫童府里的南疆武士偷偷地离京,外出走走。
他这边的动静,周子舒自然不会瞒着景七,景七知道这孩子年纪大了,心也大了,来大庆这么多年,朝堂上不行,想在江湖中存下自己的势力,也理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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