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偷,只要进了我祖师之墓,便已然打扰到了先人之灵。”
“这样啊……”勾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然后歪着脑袋故作思考状,“那我就想不通了,墓里丢了什么你们怎么如此清楚?难不成你们也进去了?那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们也打扰了祖师的安眠呢?”
任天暮蹙眉不语。任翀却先一步出声:“我们是祖师门下,进入墓穴怎么能算是打扰?只有你这样的毛贼才……”
“哦——”勾三故意拖长尾音打断任翀,“按照任小少爷的意思,只要是你们天剑门的人,就可以把祖师爷的墓穴当菜市场,早晚逛着玩儿喽。”
“勾三!你太放肆了!”任天暮额头隐隐泛起青筋。
勾三冷冷地扯扯嘴角,一字一句道:“任掌门,我勾三常年行走地下可能不懂江湖规矩,但同样我也没你们那么多绕弯儿的心思。要真是我盗了另祖师的墓,我跑也好逃也好哪怕无所不用其极,但有一条,盗了就是盗了,我绝对不会不认。可是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另祖师的墓穴我进了,但东西一样没拿。因为在我之前已经有人进去过,这点从入口、墓道以及墓室里的情况都能看出来。我们这行有个规矩,如果一个墓有同行先下了,那么后来者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出手的。”
良久,任天暮才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勾三耸耸肩,无所谓道:“相不相信随你。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墓穴被盗的呢,我离开的时候明明把墓口恢复得天衣无缝。除非有人又下去了。”说到这里勾三忽然顿了下,随即一拍自己脑门儿,“哦,不对,应该说一定有人又下去了。因为在我下去的时候任掌门说得那些东西都还在,呃,除了……那本秘笈。”
任天暮眉头紧锁,似乎被勾三一连串不知道真假虚虚实实的招子给晃晕了。全大堂的人也眉头紧锁,跟着任掌门一起在云里雾里费劲的扑腾。
“翀儿,你可是亲眼看见勾三从祖师墓中出来的?”任天暮忽然把头转向自己的儿子。
任翀一愣,随即大声道:“是的,那一夜孩儿巡山,忽然看见有一人影鬼鬼祟祟徘徊在祖师墓前,孩儿怕是盗墓贼便悄悄靠近,谁知借着月光看清了就是这个家伙。而且他当时还背着大大的包袱。爹,墓一定是他盗的,你别信他的鬼话。”
勾三瞪大眼睛,显然气得不清:“你个王八犊子,再说信不信我把你钉进棺材里!”
“你看,爹,他恼羞成怒了!”任翀话语间满是得意。
老白握紧手心,有种想赏任翀一拳的冲动。勾三似乎也有此意。不过隔着任天暮,这自然只能是妄想。于是男人只能不断的深呼吸,再深呼吸,好半天才把气儿捋顺。
“那么任少爷,请问你是哪月哪日见到在下在墓前携包潜逃的呢?”
勾三在赌。之前他不敢这样,可当听任翀说看见他背着大大的包袱,勾三便起了疑心。任翀为何栽赃?哪怕他真是看见了那日空手而归的自己,也没有必要编瞎话到如此,自己和他压根没什么过节。除非,他有不得不栽赃自己的理由。勾三的直觉告诉他,墓穴明器丢失和任翀脱不了关系。如果真是这样,任翀就不可能在立刻看见自己的时候就报告给任天暮,因为他需要时间再入墓穴盗明器。可万一任翀报告给任天暮的时间和自己进入墓穴一致,那么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这一问,勾三其实是在赌自己那少得可怜的直觉。
“就一个月前,十一月初七。”这是任翀的回答。此答案做不得假,因为这会儿任天暮已经成了最中立的证人。
勾三紧追不舍,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敢问任少侠是十一月初七看见我在墓口,还是十一月初七才报告给的任掌门?”
任翀眼神闪烁了下,才急促道:“十一月初七看见你,之后我马上就禀报了父亲。”
勾三扬起嘴角,他赌赢了:“原来如此,十一月初七啊……可是,我怎么记得自己是十一月初四进的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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