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种类似哄小孩的口吻,绯衣不禁失笑,却还是依言合上眼睛,不再说话。
师方,原谅我的任性
他没有告诉月师方,昨天夜里他梦到:
艳红如火的樱花树下,一个红衣少女正用温柔而天真笑容,静静地等着他
***
城郊外,遍野地长着绯裳焰樱的花树。
远远望去,有如一片红云;
置身其中,即使阳光不是十分灿烂,却可觉得一阵暖意萦绕身侧,由肌肤,渐渐漫入心头。
这广阔的花海,终不是庭院中一株两株可以比拟的。
好美的花啊绯衣由衷地说。
是的,很美呢月师方也赞叹道,但目光却只深情地注视着怀中的绯衣。
沙漠上的风,总是突然而起,又突然而止。
一阵风来,吹得火红的樱瓣漫天飞舞。
顷刻,却又纷纷然地飘落在两人的发上、衣上。
微笑着看那落红翩然,绯衣不禁想道:
莫非这就是花的宿命么?
这花,本是为着自己而盛放。
却不知从何时开始,孤独地等待着一个赏花的人。
这期间,兴许寂寞,兴许茫然,兴许还有痛苦。
但
今年的花,似乎比去年开得还好呢!月师方回头笑道。
绯衣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得那人对花一笑,即使零散于枝头,却也无憾了
眼前有了点朦胧,或者不过是幻象。
师方,我看到樱了
我也看到了,不是满眼都是吗?
初时只道是一句玩笑话,转头再看绯衣时月师方不禁脸色大变:
子矜!
呼唤,唤不回已茫然飘远的眼神。
她是要来接我了
缓缓抬起的手,不知要伸向何方。
但抬到半空却已停顿。
仍犹留下的,是脸上欣慰满足的笑容。
笑得,如同在枝头飘散的红瑛。
紧抱着怀中逐渐冷却的躯体,月师方久久地,未有言语。
又是一阵风来,再次,掀起漫天花雨。风声呜呜然,如泣。
是年冬,月师方病逝家中。
为家族中少有的于盛年去世的家主。
11补遗夕拾
算起来,这也不过是卿泠第三次来到骥良国。
第一次是无珞的冠礼,第二次是父亲绯衣的丧礼。
这一次到来,却是为另一个亲近的人送行。
对于喜哀,他早就没有太多的感觉。
这或者就是,作为镇守亡者归处的长老迷?尘路所必然具备的禀赋。
死得那么窝囊,怎么还能有资格入祖祠
而且那个人算什么啊一条受我们家庇护的丧家之犬
还是继室的名分呢
唉到底还是少不更事啊
卿泠在进入将军府时,听到了许多闲言。
议论的人都一脸不屑,但似乎又像是在说着些无可奈何的事实。
只要卿泠经过,这样的议论马上就会匆忙停止。
然后原本说话的人就会说着诸如今天天气很好之类无伤大雅的闲话。
你好。
卿泠向某些相识的人打招呼其实也大都不过是一面之缘。
那些人先是目瞪口呆,既而是惊慌失措,张口结舌。
见到这样的反应,卿泠也大概想到,这些闲言应该和自己有关。
或者更确切地说,是跟自己的父亲有关。
无珞呢?他在哪里?
在客厅中坐定,没有看到该来迎接的主人,卿泠不由得问起旁边的仆人。
主人他在祖祠处理一些事情,请稍等一下。
仆人支支吾吾地答道,似是有点难言之隐。
哈,初任的家主还是挺有责任心的嘛。
卿泠不禁一笑:不必了,我直接去找他。
难得见面,加上也不能久离阴阳不知处,多少地也有些迫不及待。
没有听到后面仆人的拦阻,身形一闪已是到了目的地。
月氏乃骥良国的皇族,宗庙在凛桃城的宫城之内。
月师方一脉,是月氏旁支,依照族例,只能在城郊外另设祖祠,接受子孙供奉香火血食。
在卿泠到达之时,祖祠外已聚集了不少人。
不见一般奠仪上该有的庄严肃穆,许多人脸上甚至带着愤然。
看到坐在中间的无珞却是沉默着不发一言,卿泠打消了立时上前相见叙话的念头。
他要先看清楚,这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吧?不知是谁突然站出来说:怎么可以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供入祖祠?!
既然有人先开了口,下面也就七嘴八舌起来。
对啊,将一个男人当作继室,从来没有这种先例!
我们家乃将门之后,试问有哪一代家主会这样软弱地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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