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越发被林沫当长随使唤了,自然是不肯的:你是不是忘了我什么身份了?我就算自己能这么做,为了北静王的身份我也不能这么着?林沫发狠:我是为了谁被逼到这地步的?当初是谁把我弄户部去的?
水溶没法,只能依着林沫,碰到贾赦后冷嘲热讽了几句,看着贾赦清清白白惶惶然不自知的模样,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我听说,事儿发了以后,府上连个太医都不曾给林侯爷请过,由着人拖着病体回家去叫大夫。到现在还没个人去看一看,这不是公侯人家该做的事儿吧?贾将军,小王多嘴一句,人是一等侯。
贾赦惶惶地应了。
水溶推了推身边的青青:你去服侍贾将军吧,给他压压惊,顺便替小王道个歉,就说贾将军对不住,北静不是故意要吓你的,实在是林侯爷病的有点惨。
贾赦这如何当得住,连连磕头。
行了,带着青青姑娘走吧,今儿个算我的。水溶挥手叫他下去。
等贾赦没了影子,一直自持身份看戏的三王才笑道:他们家好歹给忠顺王爷做事呢,你这么着摆谱儿没关系?
如果连给这么个废物耍耍威风都不行,我这王爷当着还有什么意思。身边没了女子的脂粉味儿,水溶轻松了不少。
这话倒是让三王心有同感。倒是**名声在外的西平王道:我看着你这不是在耍威风,是在替姓林的小子出气呢。仔细回想了一番,他不曾上朝,往日国宴林沫也不曾去,是以他回忆了很久才想起翰林宴上那个模糊的身影:靖远侯生得如何?
东平王哄笑道:十分的不错,如竹如兰,君子如玉啊。
如玉个什么,那就是个小心眼的没良心的无赖。水溶在心里发狠,面上却依旧笑着,他这么点子毛病,相处久了的人应当都知道,只要不把目光挪到水浮身上去,也许皇帝是乐见北静王无后的。至于林沫坏他一点名声,也省的老拿他当枪杆子使。水溶把算盘打得劈啪作响。
林沫向来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在家里养病的时候,因着秋老虎还在,他到这会儿还没有断了冰,身上盖了条薄被子,由闻琴、闻音两个大丫头领着三四个小丫头服侍着喝汤。
水溶踩着满地的暑气进来,不觉神清气爽,待看清了他喝得是什么,忍不住问道:这是女子喝的吧?红枣人参枸杞母鸡汤,似乎母妃时常喝这玩意儿养身。
林沫不紧不慢地喝完,闻琴给他身后又垫了两个软枕头让他靠着,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补充点气血。王爷恕下官身子不好,不方便行礼了。
闻音给水溶抱了个红木椅来,上头垫着蚕丝的软垫儿,水溶摆摆手:难不成你先前同我行过礼?又道,知道的你是只吐了一口,不知道的,看你这架势,还以为你吐了一盆呢。这味儿我怎么闻怎么不顺。我倒不是来探病来了,竟像是来看你出月子的。
闻音和闻琴两个丫头嘴一咧,很快恢复了面容平常,林沫笑道:别装了,看到你们笑了,出去玩吧,王爷像是有话对我说。
水溶不禁感叹:你什么时候对本王能有这些下人客气呢。
如果王爷也跟她们似的喂我喝汤的话。林沫笑了回去,或者王爷什么时候不用算计着我,也不用我算计着才肯帮我点小忙的时候。
屋里安静了下来,外头传来若隐若现的虫鸣,林沫不叫竹子把黛玉的屋子弄得阴沉,自己却爱这份幽静,在屋后头种了青青翠翠的不少,此时威风刮过,一片郁郁葱葱,竹叶婆娑声轻轻浅浅,越发地飘渺。
水溶先前也曾躺在这张床,身上疼着,脑子昏着,不知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林沫会不会保他,只存着一分执念躺在那儿,听着竹叶声,嗅着满屋的药香,听着林沫在屋外不急不缓地说话,不觉就心安了。
他不自觉地站起来,坐到了林沫的床边上,林沫往后躺了一躺,衣襟上的脖子一如既往的纤长秀美,这是个和水浮完全不相同的人,他有着极为温和的气质,以及极为精致的眉眼。每个线条都像是上苍的恩赐,无怪当日高中状元时策马游街,路边的酒楼不断抛下些瓜果帕子给他,叫不少人笑言魏晋之风。
为什么要去动贾家那个大傻子呢?他能做成什么事?水溶尤是不解。
不要小瞧傻子,很多时候,算计的精密的妥妥的事儿,就毁在傻子手上,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林沫眼底的仓皇一瞬即逝,倒叫水溶看了个正着,他隐约觉得算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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