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是第二次来这院子养病了,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他与林沫都还没有成亲,他心心念念的人还是水浮,那一次他受的伤比这次严重多了,躺在床上十几天都不能动弹,只有林沫同他最亲近的几个丫鬟能进来,多少人议论纷纷说侯爷房里养了个姨娘,他那时候气的牙痒,如今却只觉得难得。
白时越陪他下了两局棋就扔了棋子去找林溪了,这时节漠河正是冰冻的时候,为了防止手底下士兵们冻伤,去讨几贴药方子挺有必要。而且他同水溶,实在没什么能说的。
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几个丫鬟捧着晚膳进来,林沫低着头跟在后头,正跟一个俏生生的丫鬟交代事情。那丫鬟他也认得,是起初林沫身边头一号人物闻歌的妹妹,长得很是水灵,林沫一边说着还一边把手搭她肩膀上,借着力要跳进来。水溶忙要上去搀他,林沫摆摆手:你胳膊不伤着呢吗?就着云初的肩膀进来找了凳子坐下了。
云初道:这么说,申爷还是云夕姐姐带?
便是我也不能明着抢人家的孩子嘛,当然是给云夕带,我以后收修朗做学生,能怎么养就怎么养,我儿子有什么,绝不缺他那一份。林沫交代下去,云夕就先当修朗的奶娘吧,她日后要改嫁要怎么的,只要说一声,没有我不应的。
云初笑道:我先替云夕姐姐谢过大爷。大爷,我伺候您用膳?
那边是北静王,你伺候好他了就发达了。
云初笑了笑:那我就算想要发达,也得图个说法,北静王是客人,奴婢伺候他还不是为了讨好您?说罢便先拿银筷试了菜,又每道先尝了些,才给林沫与水溶布菜。
水溶道:你这丫头,倒真是奇怪。
云初嘻嘻地笑了一会儿,然后便站在后边服侍了。
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北静王说。聆歌妙荷,你们俩去外头睡吧,有什么人要进来说一声,我这儿没空。林沫本来也没什么心思吃饭,盛了一碗党参乌鸡汤泡着饭吃了两口就放到了一边。
水溶倒是对蒜蓉蒸黄鱼挺有兴趣的,多吃了两口,侧过头等林沫说话。
他今儿个心情不好。水溶看得出来。
林沫喝了口茶漱口,然后才慢吞吞地道:刚刚湘茹打发人来探我,我问过了,他是自己骑马回去的,你们家的马车根本没借他。说完一挥手,组织水溶想说的话,出事的地方,离你的府邸只有不到两里,你那儿我时常去的,都是些贵人们住的地方,是没几个人敢在那儿摆摊开店的,只是看家护院的可也不少?往常你就是来我家,影卫都不离身的,何况这几天事儿这么多,仇人跟不要钱似的要杀我们?
水溶冷笑了一声:你难道是怀疑上我了?他欢喜林沫,故而一向好声好气地待他,只是如今林沫死了个小厮,就疑上他了?他们这么些年,不说同生共死,好歹也在同一条船上过了这么久,他替林沫挡的毒箭伤口还没复原呢,现在只觉得头晕眼花,林沫这人,也忒没良心了些。
既然你疑上小王了,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告辞!
每当水溶生起气,他就会本王小王的,把自己与林沫拉开一个档次,好像这样就能高他一等似的。
林沫伸手拉住了他。
十指相贴,明明两个人的指尖都是冰凉的,贴在一起却像是刚从火炉里捞出来似的,滚烫得连耳朵根都传染上了绯红。
林沫稍稍用力,把那只手拽了回来,水溶没力气阻拦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拦,就这么跌进了林沫怀里。
围场的时候,我昏迷着,好像听你说真心来着。是同我说的?对我真心?他问道,为什么呢?不等水溶答话,便自己点头道,也是,我也算救了你那么多回,每一趟都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你要是再不对我有几分真心,良心可就真被狼给吞了。
水溶本就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起初是有些羞涩,然而见林沫问得认真,倒也起了**的心思,可惜一只手被林沫死死地拽着,另一只胳膊包的团子似的使不上劲儿,只好笑着道:是,我欢喜你,十一二分的真心。
倒还真是林沫笑着摇了摇头,没皮没脸啊。
我便是没皮没脸怎么了?水溶笑着拿自己的鼻尖去蹭他的嘴唇,你如果不欢喜我,也不会问我这话了吧?
岂料林沫不躲不闪,让他蹭了个正着:是,你同旁人有些不同。
水溶听了,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只觉得又欣慰又高兴,苦尽甘来同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心思充斥着脑门,只觉得此刻便是死了也甘愿了。却又有了心思来动手动脚的,只是他动了没两下,就觉得浑身发软。
林沫一只手拽着他,另一只手倒没停歇,在他腰腹后背从脊梁骨一直摸到脖颈,也不知道是什么手法,叫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我腿脚不好,你自己坐床上去?他压低了声音在水溶耳边道,语调带笑,说不出的**魅惑。
水溶一边恼自己的不争气,一边不自觉地往床榻上躺了,倒是对林沫笑了笑:既然靖远侯腿脚不便,倒不如小王来伺候你?
没这个必要。林沫的腿伤,虽然没好全,但慢慢地走两步并不妨事,他走到床边去,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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