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其实王相,幸好今儿个当值的不是曹尚书不是?不然以后内阁之中,怕是有些隔阂了。水溶甚至叫人回自己屋子里去找好茶叶泡了壶茶,也幸好靖远侯不在――他那个性子,呵,真不是我抱怨,就李学士今天污蔑他的那几句话,要是叫他知道了,我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张口就一顶污蔑的帽子给李学士扣下,面上却依旧不咸不淡的,如今,也算是大家都便宜?
王子腾笑道:只是可惜了严侍郎。他回去,少不得要说明下原因的。
严侍郎年纪也大了。水溶淡淡的。
王子腾是坐着他的车来的,自然也由他送回去。一路上,两个人都闭目养神,隔了半晌,王子腾才开口:听说王爷向皇上告了假,过几日便要休息了?
我也就今年稍微有些差事,已经觉得头晕眼花,越发觉得为难。何况今年兵荒马乱得更不是时候,也没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在户部也没什么能帮忙的,索性早点回去帮帮母妃。外祖父的生辰也快要到了,我自己家里――诶,一团乱啊。
王子腾想说的却不是这个,只是水溶今日的模样,实在不像他从前的样子,反而有些咄咄逼人得像是林沫平日的作风了。也许周荟的去世真的让他改变了不少,但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受了另外的刺激一样。只是他都提到了方说妄方老爷子,王子腾少不得奉承一番:方老先生如今身子康健?学生向往老先生久矣,只是老先生大隐于市,不大见客,否则,真要去贺贺他的生辰。
方说妄是当朝大儒,一生着作颇丰,学术精湛,从未出仕,却有一子做到了云南总督,有一女嫁进了北静王府,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说他不过是假清高,却也不能明说,毕竟这位只是不肯做官而已,倒也没什么清高的言论出来,只说了句不过为了那么些俸禄,天天起早贪黑的,吃不好睡不好,还时常提心吊胆的,多想不开才吃这个苦头,大家就是想说他是清高都没法子说。
王子腾不是靠考试当的官,却也不敢轻视方老爷子,只能由着水溶把这事给岔了过去。却犹自苦恼回去怎么说与李学士听――不觉又恼李学士何苦把事情弄成这个样子,真如水溶所说,今日也是林沫不在,他要是在了,或者曹尚书听说了,这事都没个善了。都快要过年了,谁都希望和气生财,户部到最后也算是给人留了几分面子,李学士真要追究起来,谁难看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儿,便是久经风霜,王子腾也不禁咋舌,以林沫一个弱冠小儿的资历,挑战这几百年来早就固于人心的规则,不光卓有成效,甚至连他们这些颇有根基的老臣,都不由自主地觉得,若他真的想动动谁,还真的能伤人个六七分?这可真是古往今来头一人了。只是王子腾又立刻想到,只怕能干的不是林沫,而是能挡住群臣非议,一手护住他的皇帝吧?前朝真有人有他这壮志,只是到头来,倒是为君的顶不住压,把手下推出来平息了众怒。而今皇帝为君数十载,众人只觉得他尚在太上皇的权威之下休养生息,却不料他早已将中央地方全权握在手中,有人反对的,便令人取而代之,杀伐之间,连眨眼都不必。
所谓不动声色,便是如此。
水溶礼数周到,亲自送王子腾下了马车,只是还不等他再客套几句,便像是有急事似的,说几句话都有些心不在焉。王子腾心道他大约是惦记着林沫,对那些京中传闻越发地有几分信了。心里也不禁嘀咕两声,他二人倒也真不避讳。又一想,这两人的地位权势,还真不用避讳什么人。林沫如今做事越发果决凌厉,百年之后,世人只怕只知他的雷霆手段,谁管这些绯色?
影卫早就候着了,等到他身边无人,自然告知:林大人今日走访了几位林公旧友,景家、于家、成家、欧阳家都走了一通,想是家里事多,年后没什么功夫拜访林公的旧友,故而提前了?
水溶心道,年后忙,难道他今天能抽出功夫?定是有事。闭目一想:转道,去靖远侯府。
并未下帖,便就去靖远侯府,可会管家觉得为难。
水溶又说了一声:去靖远侯府。
靖远侯府如今正灯火通明,除静娴行动不便,在自己屋里头吃饭,其他一家人倒是热热闹闹地坐在桌前,连修朗都被林沫抱在怀里,他睡了一下午,倒也没哭闹,只是到底太小,也就能眨眨眼睛,连转头都不多。林澈凑过来,用筷子沾了些酒叫他吃,被林沫和黛玉一左一右地打了手,悻悻地缩了手。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不过林家人口简单,在座两个都是林家兄弟,她也就没那么多避讳,坐在林沫身边,偶尔帮他哄哄修朗。
一家子正吃着饭,林可家的来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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