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知道。”
秦芃回了神，收了情绪，笑着道：“淮安王在此作甚？”
“守灵。”
说着，秦书淮抬起衣摆，跪在了秦芃旁边。
秦芃思绪稍转，就明白了秦书淮的意图。秦文煊对秦书淮有再造之恩，如今秦书淮登帝最大的麻烦，其实就是名声。
靖帝名声太差，秦文煊名声太好，而作为靖帝之子，秦文煊对秦书淮恩宠有加，如果秦书淮做出任何对秦文煊不义之事，必然被天下口诛笔伐。
文人的笔单独来看或许没什么用，可是如果是一套组合拳，名声和评价，就变得至关重要起来。
秦书淮给秦文煊守灵，也不过就是彰显一下自己的孝义，让别人拿不到错处。
于是秦芃也就没有再想下去，转头道：“我本还觉得一人守夜寂寞，如今有王爷相伴，倒也不觉得长夜漫漫了。”
听这话，秦书淮抬眼看了一眼秦芃，本想说些什么，却终于只是将话憋进了肚子。
然而不用秦书淮开口，秦芃就能猜出来他要说什么。
无非就是，轻浮，荒唐，荒谬，放肆……
就他那口头禅，她根本不需要背都记得。
秦书淮从年少开始一贯是个假正经，她从来喜欢调戏他，他永远就是这么板着张脸说那些“二字真经”，可真刀实枪上阵的时候，又不见得他不喜欢她的轻浮荒唐荒谬放肆。
秦芃扫了秦书淮一眼，见他跪得端正，抬手一张一张撕着纸钱，他的手很好看，在月光下像玉一样泛着莹白的光，秦芃打量了他一会儿，骤然听他道：“其实你不必担心。”
“嗯？”
秦芃有些好奇，秦书淮面色平淡：“你不做什么，我就不会对你们姐弟母子做什么。”
秦芃狐疑看了秦书淮一眼，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同她说起这话来。
然而秦书淮说完就闭嘴了，抿抿唇，仿佛是察觉了自己的失态。
这话他本也不想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瞧着秦芃和秦铭说话，他就忍不住想起赵芃来。
赵芃秦芃，本就只差着一个姓氏，又有相似的出身，本来他瞧着，就难免带入的。只是当年的秦芃实在是软弱，除了那张脸没有那个人风采半分，他也就从来想不起来，直到这次护国寺接人，他才骤然发现，原来两个人是这么相似的。
尤其是方才她和弟弟说话的时候，更是与那人近乎一致。
秦书淮想着赵芃，也不知道为什么，眼里就忍不住带了笑意。
赵芃从来不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其实要追溯到他十一岁，那时候赵芃才是个十岁的姑娘，还算不上盛宠。
她在御花园里为了赵钰和其他皇子干架，干完了姐弟两扶着回去。
那时候他躲在树上纳凉，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和一个男童在认真说话。
“姐姐不会疼的，姐姐是大人了。”
“对，等小钰你长大了，就能保护我了。”
当时他躺在树上，听着这样幼稚的话，忍不住嗤笑。
但或许是那个小姑娘目光太明亮，神色太坚定，就这么匆匆一见，后来她公主的册封大典上，他作为宾客出席，一抬头，就认出了那个盛装的小姑娘，就是她。
赵芃总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公主的册封大典上。
可是，他其实很早很早，就已经认识她。
大概因为印象太深，所以方才秦芃同秦铭说这些话时，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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