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发现贵太妃对这个问题似乎非常敏感,一反常态的以一种极不耐烦的态度冷漠的回应了她们,并草草让她们散了。这是极不寻常的,再者一向对来给太妃请安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从不缺席的皇後居然也托病不来,这就太奇怪了。有聪明灵光的妃嫔自然是开始猜度:是不是皇後曾与太妃起了摩擦,故而让太妃如此伤神,还闭口不言原因?这倒是让她们有几分期盼了,毕竟皇後曾经深得陛下敬重宠爱,又有贵太妃支持,膝下又有一位嫡皇子,地位可以说是稳如泰山,这对她们来说是很不利的。如果她与太妃起了间隙,间或也会影响到她在陛下面前的地位,这对她们来说可是有利的。於是她们便带著看好戏的心态静待事情发展。
後妃们的小心思,恬熙自然是无暇去推敲了。他整日整日的失眠,不仅仅是心里永远压著那一晚那场离经叛道有违人伦的媾和。也是因为他根本不敢睡著,生怕严曦会再次出现,重现那晚的疯狂。这不是为了恪守礼教,他已经三十四岁了,经历过一场刻骨铭心的感情後,所有的激情与炙热全都被严炅带走,对於任何一份爱恋,都已经无心无力。更何况严曦是严炅的儿子,是他从他繈褓之中看著长大的人,在他心中他与严炎严晓他们本没有什麽区别,甚至相比自己的孩子们,恬熙对他有著更多的期许。不为别的,就为他是严炅最看重的继承人,是汪皇後临终托付给他的孩子。
一想到汪皇後,恬熙愧疚难当。他唤来薄桃说:“本宫要去太庙,下去准备吧!”栀香轻雯听到吩咐便关心的过来,自从出了这件事後,她们全都不再出宫回自己家,而是天天陪著恬熙,生怕他想不开做出傻事来。作为陪伴恬熙最久最了解他心事的宫女,她们心中非常清楚这对他来说是多麽致命的打击。此刻听到他要出去太庙,隐隐猜到他的目的。栀香便忙说:“娘娘要去太庙,那我们也跟著一起去可好?”
恬熙摇摇头,说:“不用了,不是什麽大事,犯不著这麽多人跟著。你且去传话,依仗什麽的也可免了,这麽兴师动众的扰大魏诸位先皇清净,不好!”栀香听了只好下去传话。轻雯便说:“去走走也好,那奴婢就先准备著午膳,娘娘可要早点归来,免得耽误了用膳时辰。”恬熙嗯了一声,收拾收拾,只带了薄桃并两个跑腿小太监便去了。
等到了太庙,他走入供奉诸位先皇後太後灵位的房间,在一众灵位中找到汪皇後的,跪下,深深的俯下身拜倒:“对不住,我终究是没能照顾好他!”灵位自然不会回应他,沈默的立在香火缭绕中。恬熙紧闭著眼,将脸埋在蒲团里,一滴清泪落下,将蒲团外罩的锦面晕染出一块水迹。他跪拜了许久,身体一动不动的俯倒,身体似乎都要凝固成一团阴影。等到他再次起身,蒲团上的水渍已经扩大到巴掌大。恬熙看著汪皇後的灵位,喃喃道:“你现在怕是恨死我了吧!我对不住你,可请你相信,如若我能选择,必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我……”他很想说以後会制止严曦一错再错,可他开不了口。因为以他对严曦性格的了解,他直觉的感到这不是他一时兴起,以後也不会轻易放手。既然如此,说这种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有什麽意义呢?恬熙苦笑一声,对灵位说道:“原来是我错了,来到你面前做这种无用的辩解开脱。你若恨我,便恨吧!你本该这样了。只是,请别为了我这样不值的人,耽误了你安息轮回。若有下一世,我愿能来到你面前赎这个罪孽。”说完,他再次深深拜倒,然後艰难的起身,离去。
这一次,他去了严炅的画像前。看著依旧是威严沈默的严炅,他喃喃呓语道:“我们终究是受到报应了,严炅!”心中的痛苦翻腾冲撞,将一个疲惫的心弄得千疮百孔,他闭了闭眼,继续说道:“当初我们胆大包天苟合成奸,你与我背叛了先太祖皇帝,令他蒙羞。现如今,你的儿子也如此待你我。这算不算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呢?”他自我解嘲的笑笑,随後又虚脱一样萎靡软倒在画像前:“可是严炅啊,就算是如此,我仍然想要活下去。为了我的孩子,还有我的族人们。还有一个原因,我一直羞於承认,那就是……严炅,我不想死,就算是到了如此不堪境地,我还是想要活下去。你怪我吗?”他抬头看著严炅,他依然是威严冷漠的俯视著面前备受煎熬的爱人。恬熙看著他,痴痴的说:“看著我这样懦弱贪生,你会不会後悔爱过我?是啊,我有什麽好呢?除了一副好相貌和古怪的身体,我还有什麽?鲜廉寡耻,庸俗愚蠢。你们怎麽都这麽傻,看不穿我竟是个不值得的人呢?”他喃喃问道,严炅没有回答。倒是身後几步远的薄桃已经泪流满面,她情不自禁的上前,扶著他说道:“娘娘,您不是这样的人。请别在这样作践轻看自己了,先皇九泉下有知,也会心疼难安的。”
恬熙扭头看了看她,轻轻唤道:“薄桃?”薄桃诶了一声,答道:“奴婢在?”恬熙继续问道:“你,其实是严炅的人吧?很早之前便被他指使到我身边,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薄桃一愣,恬熙继续说道:“早在那日我险些在那群侍卫手里受辱,你那时便第一时跑去搬来严炅这个救兵。那时,我便开始怀疑了。是不是?”薄桃低头,抿著唇,半天才低低承认:“是!”随後她又说道:“可是奴婢从未对先皇说过什麽不利於娘娘的话,他也从未害过娘娘。奴婢一直是忠心耿耿的服侍娘娘,再无二心。”恬熙看著她,问道:“我与严灵的私情,也是你让他知道的?”
薄桃脸色变了变,终究是艰难的点了点头,然後羞愧说道:“奴婢当时一半是忠於先皇,一半是自觉他并非您的良人。”她停了停又说:“如若娘娘怨奴婢,奴婢也知道该怎麽做了。”恬熙看著她,说道:“你也是他留给我的,我怎能舍弃不要?罢了,这也是我与他的孽缘,不能单单算在你头上。”他回头再一次看著严炅,良久,说道:“扶我起来吧。”
回去的路上,他遇到了皇後的仪仗。恬熙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自然的心虚。命薄桃拉开轿帘,他招呼道:“婉婉怎麽出来了?不是说病著吗?”皇後面无表情,命人落轿,然後起身走到恬熙轿前,跪下行了大礼。恬熙大惊,忙命薄桃将她扶起。恬熙笑道:“你这孩子,今日怎麽如此礼数?倒是让本宫有些奇怪了。”李婉婉抬眼,那眼神让恬熙渐渐的笑不出来了。
许是觉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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