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皇家园林中百花争豔,树影婆娑,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睁著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莲藕般白皙娇嫩的手上像模像样的捧著一本书,学著大人的样子,专注的念道:
“我的子民啊,赐予你得天独厚的美貌,享之不尽的荣华,威武不屈的勇气,凡人难及的智慧,独一无二的体质,开创我奥第斯帝国万世难及的疆土,千秋仰望的传奇……”
“呜……父王,父王!”
“怎麽了?”我抱他坐在腿上,宠溺的看他眨巴著一双不解的大眼睛:
“为什麽第一个赐予的是得天独厚的美貌呀?”
我差点失笑出声,轻轻的点住他的小鼻子,乘机在他脸颊上狠狠的亲了几口,大吃豆腐:
“就是要像你这样漂亮的小孩,才有人疼、有人爱啊!”
“啊?”舒拉疑惑的看著我,一张小嘴不自觉地张大,又被我乘机大吃豆腐。
奥第斯帝国,位於中央大陆的西方,四面环海,只有几个邻国与之接壤,其他堪之匹敌的国家都或者隔著绵延千里的山脉、或者隔著茫茫江海。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它一直处於富饶、安定、自给自足的状态。
在这片大陆上,美貌是人人趋之若鹜的东西。而在奥第斯帝国,美貌者的地位更是得到了空前的抬高——不为别的,只为这个国家数百年来的信仰以及与众不同的种族构成。
在上古传说中,坚强、勇敢、果断、足智多谋而又战无不胜的战神,同时拥有美貌、智慧、与万夫莫当的力量——是集美神、战神、智慧之神於一体的神祗,万民顶礼膜拜的偶像。
所以,美貌,在人们心中也是强大的代表。
而且,有一点,是奥第斯帝国区别於其他国家最大的不同——男儿国。
这个国家没有女人——即使有,也是从别国流亡过来的,却也相当稀少,因为,奥第斯人相当看重自己高贵的血统,认为和神的子民之外的人通婚便是亵渎了自己祖先的血液,所以,女人,在这里几乎没有地位。
奥第斯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结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选择伴侣时却有一个标准。因为,越是貌美的人,越是容易怀孕,换言之,也便越是容易留下子嗣,所以,几乎所有人都希望能有一个美貌的伴侣。
而美貌,也确实是奥第斯帝国的盛产。
仅仅基於这两个原因,奥第斯人民对於美貌的偏爱也就变得非常可以理解了。
这些都是事实,我却不会和舒拉说,他还太小。
我露出一个笑容:
“等舒拉以後找到了喜欢的人,就会明白啦!”
“唔……”舒拉眨巴著眼睛,一把抱住我的脖子,香了我两口,磨蹭著在我怀里找到个舒服的位置,躺下,开始他的午睡。
刚刚被他捧在手里的书被丢在一旁的小机上,清风吹来,哗哗的翻过几页,我侧头看去,“战神”两个字霍然跃入我的眼帘。
我垂下眼,看看怀里的孩子,微微侧身,示意丽妃将孩子接走,转身走出皇家园林。
修格斯……(关於“我”和修格斯的关系,请参见短篇“容颜误”)
一脚还未踏出花园门口,便见到一个人站在门口,看到我走来,低头朝我施礼。一身简朴的官服、沈稳严肃的面容、稳如泰山的气质——放眼帝国,也只有一个人身居如此高位却没有半分骄傲与跋扈。
我看著他,没有说话。
他想说什麽,其实我也知道。
三个月前,我亲手将奥第斯帝国地位仅次於我的亲王——我唯一的胞弟,砍伤手臂,赶出了帝国。对於任何一个皇室宗亲来说,这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更何况,是他这样对这奥第斯帝国有著赫赫战功、权倾半边天下的王爷。
果然,见我没有说话的样子,他只好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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