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气温偏低,这屋里尤其寒冷,韩琅在官服里还穿了一件短掛,却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屋子很小,而且出奇的空。一张床榻,两把椅子,一个灶台,连个储物的东西都没有。米缸是空的,炉子里木柴只烧得只剩一寸多的渣滓。已经受潮,散发出一股霉味。
显然这人很久没有开火做饭了。
韩琅蹙着眉头,总觉得自己离真相稍微近了一点。王老三显然是个穷人,穷的一点油水都没有。房子四处漏风,修不起窗户,家里的东西可能都变卖了,却连温饱都难解决。
刚才那人说过什么来着?王老三的老子死了,他把家里的钱败光了,只能靠偷鸡摸狗度日?
韩琅手上还攥着那枚骰子,将它翻来转去,浸得湿漉漉一层汗。俗话说,奸近杀,赌近盗,莫非……
接着他又发现了问题,既然说王老三是一个人住,可灶台边的碗筷却有两套。床头还摆着一个破布娃娃,脏兮兮的。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站在破口的窗前观望了一会儿,看到韩琅以后明显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推开门走了进来。
“我来替我那口子陪个不是,”她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刚才,没惹怒大人吧?”
韩琅摆了摆手,这妇人看起来像个好说话的,而且胆小,怕得罪官差,自己稍加施压,应该能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于是韩琅道:“我来调查王老三死因,有几个问题,你最好如实作答。”
妇人点点头,有些畏缩地望着他,顿了一会儿才道:“王老三……不是被强盗杀死的么?”
韩琅不想多做解释:“总之,王老三平日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妇人说着环视周围一圈,目光里渐渐露出鄙夷,“他们家以前还算有点积蓄,但这王老三是个窝囊废,啥事都不会干,只知道混吃等死。一开始还有人想帮他,结果他看成天一副挨打受气畏畏缩缩的模样,心里就来气。那德行,好似街坊邻居们欺负他了一样。”
“他可有什么仇家?”
妇人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他干过些偷鸡摸狗的活计,也就是东家摸个鸡蛋,西家捞个铜板的本事。后来胆子肥了,越拿越多,大伙儿正商量着要不要去报官,结果倒好,他直接死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偷的?”
“老早以前了,今年才变本加厉的。以前他老爷子还有点家产,今年不知怎么的就让他败光了。对了……”
那妇人说着,忽然迟疑地瞟了韩琅一眼。韩琅立刻会意,刚把头凑过去,就听对方压低声音道:“有人说,王老三可能在赌……”
说完就不吭声了,露出一个惧怕的神色。现在禁赌令就贴在城墙上,百姓们当着官差的面,当然都不敢提那个字。韩琅手里攥着那骰子,要让人知道了,肯定也是得挨板子的。
不过韩琅面色上没什么变化,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王老三最近的举动,妇人说他白天都在家,傍晚出门,不知道去哪儿了。
韩琅脑子一转,蹙紧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看来,案情有些眉目了。可当他问起王老三是否有儿女,或者有其他小孩暂住,妇人却坚定地摇起了头。
“从未听说。”
韩琅收回笑容,再次蹙眉。
妇人离开之后,他又跑了几家当铺,果然有人见过王老三带着东西来换钱。以前都是些小玩意儿,铜扳指银链子之类的,今年以来值钱的货色越来越多了。“上回拿来玉镯子,他说是祖传的,我一看就不信,”当铺伙计说,“后来我把他赶出去了,要我说,八成是偷来的。”
先不想那个孩子的事,韩琅已经基本确定,王老三肯定是赌钱去了。好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还有人开地下赌庄。想到这里,韩琅已经摩拳擦掌,自己上任以来终于碰见了大案子,总算是可以干点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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