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也都是不争气的,这都能被骗?韩琅腹诽道。贺一九不就是个算命的,对鬼神之事粗通皮毛,一知半解,就敢上街糊弄人。活脱脱就是混球一个。
也不知道他现在去哪儿了?反正,这种街头混混,不是在哪里诳人钱财,就是躺在街边无所事事吧。他最好别在县里待了,免得哪天冤家路窄,又撞到自己头上来。
韩琅一面想,一面把文书叠好,依次归置整齐,又仔细拂去了书案上的灰尘。这会儿,被文书压着的一封状纸露出了一角,像一只灰色的老鼠一般蜷缩在层层叠叠的案卷下方,正巧溜进了他的视野里。
怎么会在这里?韩琅伸手抽了出来。状纸都是要送到县令桌上的,没理由扔在这地方。看末尾落款,似乎还是近几日投过来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看。转念一想,既然都被扔在这里了,应该是不重要的案子,看一看应该也无妨。
状纸写的比较粗糙,字也磕磕绊绊,好些地方读不通。感觉应该是个读过点书的乡下人,因为没钱找人代笔,只能自己勉强琢磨着写的。韩琅读了一遍,眉头拧成了疙瘩,又重头读了第二遍。状纸上说,安平县近郊的宝昌坝发生火灾,有三十余人被活活烧死。而且这不是一桩意外,是有人故意纵火,请求县衙彻查此案。
三十余人惨死……这可是大案啊!韩琅顿觉冷汗都流下来了。为何这样的案子会被扔在这里,莫非有人故意隐瞒不报?无论如何,这状纸被自己看见了,就决不能置之不理。韩琅立刻把状纸收好,抬起头匆匆出了屋子。
必须去找县令大人。他想。等走进公堂,县令还在审案,堂下的人已经换成了另一对夫妻,男子控告自己的媳妇不守妇德,平日里对自己爱理不理。偏偏这人是个碎嘴子,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从他媳妇的出身不好娘家全靠自己接济,又扯到了自己爱吃蒜薹,媳妇给他做的饼里加的不是蒜薹是大葱。事无巨细,几乎是按着天数在一件一件地数落。
由于这人太能讲,他媳妇插不上话,连堂上的钱县令都没法打断他。不过他的故事太精彩,县令加主簿还有一众衙役硬是听出了说书的感觉,各个听得津津有味。韩琅进去的时候,钱县令一边笑,一边跟着男人的讲述频频点头。衙役帮他传了个话,钱县令才转过头来,有些不耐烦道:“什么事?”
韩琅就简要把情况说了。
“那人是个疯子,”钱县令皱着眉头,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他天天往这里送状纸,写得狗屁不通,能信?别去管他。”
见韩琅不走,他又补充道:“上任县尉告老还乡之前已经去查过了,宝昌坝压根儿就没这个人。”
“可……”韩琅还想再解释几句。
县令正要开口,周围衙役突然笑出声来,原来是堂下的“说书人”突然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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