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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反正都已经六点多了，晚一点吃也没差了啊。」这句话正好被走进来的顾子凡听见，他皱了皱眉头。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先挂啦，学姐快上完吧。」

看翁启林挂上电话，准备要把前面的东西处理掉的时候，顾子凡说：「学长我来吧，你午餐还没吃吧？」

顾子凡那时候已经走到翁启林背後，被他吓了一跳的翁启林转过身，差点撞到顾子凡的鼻子。「子凡你走路没声音欸。」

看翁启林有点防备的样子，顾子凡识相地往後退了半步──他也没办法退更多，会撞到长桌──「大概是因为球鞋的关系？学长你脖子红了。」啧，为什麽亦境学长在旁边呢？刚刚那个姿势实在蛮适合做点什麽的。顾子凡心中有点可惜的想著。

本来只是脖子有点微红的翁启林听出顾子凡话中的调侃，连脸都整个红起来。「乱说什麽啊！你来把这些冰到四度C冰箱吧，记得盖铝箔纸。然後再去电显室帮学姐把用完的拿上来丢。」现在的翁启林只想赶快把顾子凡赶走而已，就算看不见他也知道自己脸上整个发热。他到底在脸红什麽啊！

「好。」再扫了一眼翁启林脸颊泛红的模样，顾子凡利索地把长方型的冰桶抱起来转身走出去，心情很好的样子。

翁启林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顾子凡只是说了一个好字，自己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才会觉得那个好字还带有别的什麽说不清的涵义啊！声音低沉好听了不起啊！

就是因为这样的心烦意乱，当许亦境跟他说话的时候，翁启林完全没有听懂他在说什麽。

「啊？」他呆呆地转过头看著许亦境。

许亦境绷著脸重复了一遍，「那些管子不今天上完吗？老师不是很讨厌过夜上机？而且这样数据会准吗？老师的实验这样搞，不太好吧？」

因为无法确定细胞过夜後会不会有差异，一般他们FLOW实验都是当天做完。但今天因为有二十四只老鼠将近四百管，如果要当天用完可能就要在学校过夜了，所以才分成两批。

「……学姐叫我冰的。」有点无言地回道，翁启林觉得这时候被问这种问题真的很抓狂。真的这麽担心实验的话，下午五点半才进实验室的人到底是谁啊？

许亦境撇嘴道，「思霖叫你们用就用吗？」

不然呢？你用吗？

这种话翁启林当然是不会说，他只是答道，「嗯……学姐的实验，我们当然就听她的。」

见翁启林没什麽反应，许亦境又继续说下去，「这种事情就应该去徵求老师的意见啊，这是老师的实验，不是思霖的。反正又不是她的毕业论文。」

「呃，学长你想太多了，真的。」翁启林觉得讲这个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就随便找了个借口闪进了培养室，「我去看一下婉瑜弄完了没。」

实验室所有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地遗忘了这个不愉快，不管谁回到实验室都没有提起许亦境为什麽没说一句就缺席的事情。第二天的实验也依然有条不紊地开始。而因为有了前面的经验，第二天的实验比第一天顺利许多。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弄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半。确认好所有样本都该冰的冰该冻的冻，王思霖就提起包包闪人了、阿贤也骑车载著学妹回家、大学部的也嘻嘻哈哈地走人，更别提压根第二天也没参与实验的许亦境了。他七点就走人了。

「启林跟子凡怎麽还不回家？」老师锁好办公室的门，看见他们两个还坐在长桌上就顺口问了一下。

「我们还要巡房。」翁启林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