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顾子凡怀里,翁启林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太对劲,也不管顾子凡的反应就翻了个身,哼哼两声觉得这才舒服了,不动了。他身高只比顾子凡矮了五公分,也算不上是窝在顾子凡怀里,但是确实是被抱住了。
他自己喝了酒,顾子凡虽然没喝酒,但也吃了一大碗牛肉汤面,全身上下都热呼呼的,两个人也不管刚刚洒在身上的啤酒,就这样抱在一起。
翁启林看也没看顾子凡就开始絮絮叨叨了起来。也是他的絮叨才让顾子凡发现,翁启林其实是个很记恨的人,虽然他都不讲。
「你不知道,阿贤学长其实是我直属学长。看不出来吧?」翁启林得意地皱皱鼻子,「这件事情实验室没有人知道,有一次阿贤学长说出来的时候大家还吓一大跳。我以前觉得阿贤学长人还不错,但是也不太熟。然後上了硕一才发现我们在同一间实验室。」
「那段时间我听我同学一直疯狂地抱怨阿贤学长。噢,你不知道,那时候的助理是我大学同学,她没考研究所就直接来当助理了。我本来还想说应该没那麽夸张吧,结果後来发现真是没有最夸张,只有更夸张,阿贤学长每天都在刷新我人生的下限观。」翁启林顿了一下,想了想,「有一点亦境学长是也没有说错,老师带人的确是越来越辛苦了。」
顾子凡抱著翁启林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
「那段时间我真的很讨厌接到育芳学姊的电话。」育芳是他们实验室很久以前的毕业生,毕业後的工作是在一间生技公司当经理,就是老师介绍的工作。她专门负责的业务就是生技公司与老师合作的计画沟通,所以只要是兔子房相关的事务都会回报到她那边。「育芳学姊每次打电话来都会问:『小林子,你知道哪只兔子怎样怎样吗?』但是我都不知道。」
育芳当然不觉得是翁启林的错。那时候翁启林刚刚回来实验室,实验室十二只兔子在进行的实验都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就算要翁启林搞清楚也需要一段时间。
「我去翻兔子房的纪录簿,才一年,我离开也才一年而已。我已经完全看不懂兔子房的纪录了。」翁启林本来还以为是有经过什麽修正,但是他看纪录本里还有王思霖之前的注记,但後面已经完全面目全非不说,问学弟妹也是通通一问三不知。「婉瑜看著纪录问我说:『这个不用记吧?没有人跟我说要记啊?』我真的差点昏倒。我第一次听过有人跟我说兔子的采血量不用纪录。」
後来他去问王思霖,王思霖也吓了一跳。他们一起翻完所有的纪录後才发现王思霖教给阿贤的东西,阿贤通通乱改,然後就照著自己乱改的流程下去教大学部。所以才会有後来即使翁启林看著手上的纪录本也没办法回答电话另一端育芳的问话。
「然後阿贤学长说:『你们哪有教我!』当著思霖学姐的面这样讲,思霖学姐都快气死了。」翁启林的声音喝了酒之後有点软,嗓音糯糯的,搔的人心痒痒的。顾子凡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头顶,很轻很轻,也不知道翁启林有没有感受到。
「思霖学姊气到不跟他讲话,然後就爆发了我看过实验室最大的一次兔子房危机事件。」翁启林笑了一下,他觉得兔子房危机事件这个名词很好笑。「那是婉瑜发明的词。那次育芳学姊打来问说为什麽某次的血清没有送给她?接电话的人是我,我还蠢蠢地说,那不是早就寄了吗?结果你知道吗?他们那次压根就没采血,一滴都没采。」
「明明送抗原来的时候上面标得清清楚楚,第三次注射後每次注射前都需要采十五毫升的全血,但是他们没有采。没有采就算了,我去问了婉瑜,她跟我说:『阿贤学长说不用管那个,就照平常两次注射采一次就好。』我不知道不用管那个的结论是怎麽出来的,结果阿贤学长跟我说:『少采一次又没差。』我真想问他到底没差在哪?」
翁启林想著那时候的鸡飞狗跳,他在电话边被育芳学姊骂到狗血淋头,真正是躺著也中枪。「所以学姊就打给老师,跟老师告状了。然後兔子房总管就换成了大学部的婉瑜,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学部可以管兔子房,以前都是硕士班的。」
顾子凡轻轻地笑出声,他大概可以想像那时候有多乱。
「那时候阿贤学长老是害我被育芳学姊骂,我知道学姐也是因为阿贤学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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