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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下来，陆湛的军装上已经落满了灰，这些灰尘却丝毫不影响他冷峻的气质。似乎只要他站在那，浑身上下就自带一种生人勿进的矜贵相。

宋洋的视线，顺着周围人一起，落到了陆湛身上。

在他看着陆湛的同时，陆湛也在仔细打量着他。

视线相对，宋洋脸上的笑意微微消退几分。

哪怕刚才在见到丧尸时，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出手相救，也不意味着他要与陆家人交好。

明眼人都能看出，两人间气氛尴尬。

周团长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见冷着一张脸的陆湛向宋洋伸出手。

薄唇轻启，陆湛说出两个字，“多谢。”

宋洋抬起手，两人轻握一下，便各自松开。

“举手之劳而已。若无其他事，我们便先离开了。”说罢，宋洋便转身向皮卡走去。

一步、两步，就在他迈出第三步，已经快要来到皮卡车旁时，陆湛忽然开口，“等一下。”

宋洋脚步顿住，回身皱眉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陆湛嘴角动了动，神情有着瞬息不自然。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指指一旁车队其中一辆军车，“宋先生，还请借一步说话。”

宋洋却干脆地拒绝道：“说话就不必了。车上还有伤患，我们这就准备动身。”

“伤患？”陆湛的心猛地揪起，脱口而出道：“楚灵受伤了？”

为了安陆老夫人的心，他早就将宋洋的去向调查清楚，当然也就知道，和宋洋一同离开渔阳基地的人，正是他时常梦到的‘楚灵’。

宋洋眼底划过一抹异样，惊讶问道：“陆少将，认识我女朋友？”

他没有错过刚才一瞬间，陆湛脸上浮现出的关心。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惊讶。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陆湛与楚灵根本就没单独见过面，更别提深交了。

两人唯一一次在非公开场合碰面，还是在添运街217号院，那次陆湛是陪着陆老夫人去的，当时他也是在场的。

有时候，男人的第六感未必不如女人准。

至少在此刻，宋洋就意外察觉到了，陆湛对楚灵的觊觎。

陆湛又恢复了一张冷脸，看不出情绪，说：“曾在添运街与司令部先后见过楚小姐几面。”

他将话题引到了楚灵的伤势上，“楚小姐伤的可重？周团长的副手曾毕业军医大，对外伤处理有些经验，或许可以帮上忙。”

周团长点点头，朝身后一队已经战列整齐的特战士兵招了招手，“苏晋，出列。”

一名理着小平头，身材略有些矮小的特战士兵走出队列，朝陆湛和周团长敬了个军礼，“到。”

哪怕再不待见陆家人，再不愿意跟陆湛打交道，宋洋也不愿拿楚灵的伤势开玩笑，见陆湛队伍中真有会医术的人在，他便说道：“那就多谢你们了。”

“苏军官，麻烦你了。”宋洋朝苏晋感激一笑，便走向皮卡，拉开副驾驶座车门。

苏晋跟在宋洋身后，快步上前，同时还对宋洋说道：“宋先生客气，喊我名字就成。”

话音落下，苏晋也已经走到了车子跟前，看到坐在副驾驶上，面色苍白的少女。

“我当年学的是外科，后来又自学了中医。”苏晋示意楚灵将手腕伸出，“我先给你把下脉吧。”

自从在废墟中苏醒，发觉自己感受不到神识与灵力，这两日来楚灵时常感到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