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也是早晚的事,在大陆会保险一些。少爷不在的这段时间,你需要对自己的平安负责,不能为了自己心里舒服就办蠢事。”
“哦,我知道了,放心我也没那么傻,不会给他再找事儿的,”李枳对余翔的一番冷淡说教不怎么在意,低头在双肩包里翻找起来,“这样吧,你现在能见着黄煜斐吗?”
“可以跟送饭的保姆一起进去。”
“把这个,交给他,”李枳起身,把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副驾驶上,又拿一个装曲奇的圆形小铁盒压好,“还有这个盒子,里面是我自己做的牛轧糖,有花生味芝麻味和姜丝味,挺好吃的,也耐放。你都交给他。”
余翔斜眼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李枳坐回后座,神色淡然了:“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成一个大麻烦。我要是个大家闺秀就好了。黄煜斐撞上我这个又矫情又弱智的货,也是可惜,倒霉。但没办法,”李枳说着,眼睛忽然变得很亮,“爱情,它就是发生了。谁看不顺眼也没辙。”
余翔安静开车。
雨刷器机械地扫着如注雨幕。
李枳伸了个懒腰,抬手理了理头发,重新把小揪扎整齐,又道:“可能就是这样的吧。哪些人只是芸芸众生,哪个人又是你的药片你的克星,都是没辙的事儿。我该怎么说呢,和他在一起,和他有关的,每个情绪都来得恰到好处。开心,难过,沮丧,兴奋,都是该来的,我原先不知道人还可以这么活。”他轻声地笑,“你帮我告诉他,我等他从小黑屋出来,我俩一块提高幸福指数,活得再舒坦那么一点。这话我信里没说这么直白。”
余翔还是沉默,李枳也闭了嘴,以为这人会继续这么安静一路,却见他放缓了一下车速,不知从哪儿变出一个邮政袋,头也不回地扔到自己这儿来。
待到李枳扯下外层塑料,将要打开里面纯白的硬纸袋时,余翔才开口:“少爷前两天要我快递给你,现在省事了。他先前不用手机联系你是为了保险,家里情况太复杂,电信监控之类的也不一定不存在,他不想冒险暴露你。”
李枳掏着东西,忽地一愣,垂下眼去,只见一把钥匙,金闪闪的,沉甸甸的,四分之一只手掌大小,齿棱很钝很厚,柄部却雕镂复杂精细,细细一看,像只蝉。
“这是什么?”李枳攥紧了它,举高问道,“里面空的,只有这个。”
“不清楚。”余翔快速地说,“对少爷来说肯定很重要,你务必收好它。”
从后视镜里,眼见着李枳点了点头,直接从包里掏出自己的钥匙串,把这把仿佛没什么实用价值的钥匙栓了上去,又煞有介事地收回双肩包的侧兜中,还把拉链严丝合缝地拉上,余翔险些吐血——他并非不清楚那是什么,相反他看一眼就懂,他从当了四十年管家的叔父嘴里听说过不止一遍——那是金蝉。
纯金的,黄家的,最高的,秘密的,信物。一只蝉。
百闻不如一见。
用紫檀盒子供着都担心怠慢,此刻却被一个野草般的男孩和自家的零碎钥匙栓到了一起,宝贝似的藏了起来。
尽管他这收法确实略欠庄重。
冷汗直冒,余翔只能咬紧臼齿强迫自己保持沉默。那把金蝉实在太贵重,贵重得能让知情人拿不住。早在上个世纪,赌王忙着把资产向海外转移时,它就是关键中的关键。拿着它,就相当于拿着大半个黄家,不仅香港澳门的黑社会都会乖乖听你的,你甚至可以用嵌在它里面的芯片,在六小时之内,从世界上任何一个连锁银行的保险柜里取出地契房契和大量黄金。
余翔实在想不明白,少爷到底做了什么,太精明还是太狠辣,竟能跨过大哥二哥宝仪姐,这样早就从父亲手中接来这一传说之物,又是为什么,竟然轻描淡写地准备把它通过快递送到李枳手里。
但余翔明白自己不该多嘴,这件事恐怕并无他人了解,恐怕连他都不该了解。他也明白,少爷并非如表面那般无所谓地进到祠堂静跪反思,相反他做好了充足准备,才欣然受罚——那只是一种蛰伏——先前短短两月,他不仅办成了“解除婚约”、“公然出柜”这两件事,在破釜沉舟之前,小九少爷为李枳和他自己铺好的,有关来日的路,还包括这样一只抵过百宝万货的金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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