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来这些天,那人除了腾出半天去给新楼盘剪彩,冻得冷飕飕地回来,往他被窝里钻,其余时候,黄煜斐都这么陪着他。实在太惹人疼,李枳琢磨不出自己除了配合治疗早点恢复还能为他干些什么,只希望他在陪护自己的时候也能舒坦一点。
黄煜斐本是连醒茶都不懂的家伙,上好大红袍硬是用滚水瞎泡,一个人过日子,更是锅盖都不会揭,现如今却充分证明了自己已然变成“会照顾人”的那一类。他和李枳一起研究了不少还算爽口的流食,一旬下来李枳还真就没瘦几斤,面色也日趋红润,有种在他脸上少见的健康光泽。
正在一天天变好,一切,以一种肉眼可见的趋势。黄煜斐全看着眼里,包括毛毯,包括小心冲泡的红茶,他心里比给学校做成多少个高难实验,给家里卖出多少栋楼还满足。他也逐渐习惯了和“小哑巴”生活的日常,比起笔谈和手机交流,李枳更热衷于在他手心写字,酥酥痒痒的,写不懂还咬着嘴唇着急,怕自己忍不住一嗓子说出声似的。
但那些字真不怎么好猜,黄煜斐每次都比考试还紧张,倘使没琢磨出来,也没从李枳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端倪,他就立刻投降,把笔谈的本子递给李枳,哄着人道:“我太笨蛋啦!”
李枳就笑,就摇头,意思是你才不笨蛋。然后工工整整地写下想说的话。每到这时,黄煜斐也就不再出声和他聊天了,他从李枳手中接过笔来,另起一行回复。
就这样一来二去的,宛如学生时代专门用来上课溜号的闲聊草稿册,小半个月居然攒下来大半本。字还都是好字,一行简体一行繁体,一行端秀一行疏朗,看来颇成规模。除去几页李枳的信笔涂鸦,这也是不少的字数,二人非常直观地看到自己的话痨,也感悟:原来跟对方真的总有这么多话想说。
唯一尴尬的是,有时遇上不会写的中文词汇黄煜斐就只能露怯,灰溜溜写上英文短语。他实在水平有限,就说那还算过得去的类似行楷的字体,还是在祠堂抄经的时候练的。但李枳从来都不笑话他,只是稍稍皱眉思考,想好译文再给他写在底下,就跟教小学生英译汉似的。
这些翻译都不生硬,并且贴切,往往就是黄煜斐心里想的那几个中国字。黄煜斐先前单是知道李枳英语不错,这回则切身体会到绝不仅是“不错”而已。对此李枳自己也颇为自得,某天在本子上如是解释:
【我脑子以前还是好使过的。雅思考过7.5分,都是口语把我往下拉,才6分,我看见考官就结巴。然后我爸就不给我再报了,说要省省那几千块钱报名费。】
【7.5也是非常好的分数。好像剑桥7分就可以?】黄煜斐写道。
【我知道,所以我很厉害。】李枳递过本子的时候脸又红了。
黄煜斐盯着纸面,有点怔愣,只觉得自己再多瞧一眼身边那家伙,就会忍不住亲上去了。
不可以亲,他再度提醒自己。李枳还在病着,就算做的是微创消融手术,创面很小,他的上气道仍然脆弱。医生也委婉提醒过黄煜斐,至少这两周在摘掉口器之前,不要让病患做任何可能导致呼吸加速的“剧烈运动”。黄煜斐当时听着,想起自己差点在那人刚做完手术的时候就拿开面罩接吻,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个该骂的色魔。
于是色魔捡起了自控力,他靠这自控力活了十多年,所以非常厉害。哪怕拥抱,哪怕李枳就靠在肩头,湿润的呼吸带着明显的期待意味,在他唇边撩拨,黄煜斐也能做到坐怀不乱。他这柳下惠当得倒是挺舒爽,李枳却不干了,总爱粘着他,眼睛瞪得溜圆,好一副不给亲就绝对不肯甘心的执着样儿。
黄煜斐每次都犯怂,拿亲脸蒙混过关。搂着哄两句,说“等你好了我们补回来”,李枳也就红扑扑地笑一笑,不再闹了,安静地吃药喝水。
他已经懂了事,那些个别扭打开之后,透亮得跟块玻璃似的。黄煜斐记得一年前刚认识那会儿,李枳还有点青涩的小性子,偶尔爱耍点脾气,发起倔来简直硌手,让人没辙。现在他却乖得让人心头发紧。
是因为我吗?还能是因为谁。一想到这儿,黄煜斐整个人就轻飘飘的。
那天他照例
网址已经更换, 最新网址是:yzwnovel.com 关于解决UC浏览器转码章节混乱, 请尽可能不要用UC浏览器访问本站,推荐下载火狐浏览器, 请重新添加网址到浏览器书签里
目前上了广告, 理解下, 只有这样才可以长期存在下去, 点到广告返回不了可以关闭页面重新打开本站,然后通过阅读记录继续上一次的阅读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