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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豪爽，我们今晚不罪不归，你说好不好？”

李国民皱眉，担心的看著扬焰。从刚刚开始扬焰就变得有些奇怪，可他又说不上来。

从位置上站起，走到扬焰身旁，抢下他手中的酒壶，“扬焰，你怎麽呢？”

扬焰半眯著眸子抬头看著李国民，“国民，别闹了，把酒还我，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

“仙子。”

改了称呼，证明他是真生气了。

扬焰一滞，随即抱紧了李国民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压抑的声音，“你知道每次看到昙花开花，我想到的是什麽吗？”不等李国民追问，扬焰继续说道，“我想到的是杀人时的感觉。花开的瞬间就如同我手中剑刺穿敌人瞬间的感觉。”

他抬起绝美的的脸看向李国民，眼中有害怕，有胆怯，有期待。看在李国民眼中却是满满的心疼和辛酸。

杀手，他们背负的究竟还有多少。

温厚的大手轻轻的顺著扬焰的头发，像哄著不敢睡觉的孩子一般，“扬焰，没关系的。”

“不是的。”扬焰凄凉一笑，推开李国民，“等你见到我杀人的时候，你就会厌恶我了。”

他终究还是说出口。这连日来，他都在这种害怕中度过，他是真的喜欢杀人时的快感。他的心已经被完全染黑，所以害怕李国民真的会因为自己的残忍而选择离开。那个时候，他怕自己会做出过分的事情。

扬焰的笑比刚刚垂下的昙花更让人心痛。李国民再次欺身上去，这次他改为紧紧抱住扬焰，手轻拍著扬焰的背，“不会的，就算看见你杀人我也不会讨厌你。”主动抬起扬焰的脸，让他看著自己，“我保证哦。”

坚定的眼神，一点也不含糊的口气。李国民是个成年人，更是个体验过人情冷暖的成年人。他当然明白，扬焰能够坐上天仙楼的楼主肯定是由无数的鲜血堆积而成。在杀别人的同时，扬焰也承受著被人杀的恐惧。李国民甚至都能想象扬焰多次死里逃生然後又要让自己变得更为强大的画面。在那个江湖上混的，好人与坏人，大侠与妖孽的界限原本就很模糊，又有多少人敢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双手从没染过无辜的鲜血。更甚者，如同龙啸云那样的伪君子到处都是。至少，他不会去伤害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他相信扬焰，没有任何道理的就是相信。

“扬焰。”他低声叫住他，“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发誓。”

他紧紧抱住这个男人，这个让无数人仰视和惧怕的男人。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个男人湿润的心。

“这是你说的。”低沈的有些嘶哑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扬焰反抱住李国民，“以後，再也不会让你逃开。”

“不会逃的。”月光下，他给予了他唯一的承诺。无法承诺给他爱情，这是他唯一能给予的承诺，留在他的身边，陪著这个孤独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