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
“接下来我会住在苏州,你再来吧。”
“再见了,包儿,张公子。”陈璞不舍地转身离开,才走了几步,便听见包儿在身后大哭。
他身后的张公子将包子抱起,哄了几句后,忽然对陈璞说:“阿璞,宣楼闭了,我就不是张公子了。我的名字是延华,可以的话我们苏州再见。”
这一句话他是对陈璞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与旧时的人分别了,每一个人对于未来都需要勇气。
陈璞就凭着一份勇气,回到了宋府,准备回那个他曾经以为终生都不会再踏足的皇宫。那时他们一干人都已经收拾好行装,又备了几匹马。但宋乐玉不愿意夜深出发,在他的决断下,只得改到天亮才出发。
那一晚,陈璞独自坐在亭子里,拿出了一块翠绿的玉佩。在月光的浑洒下,玉佩被照出了一个钧字,使得陈璞看得怔然,他又不自觉地摸摸自己下巴上的疤痕--淮钧,你我之间都变了,你又明白吗?
路经此地的宋乐玉本来想走上前,但是被一直守在亭后的姚子余拦住了。
二人只得默默站在一边,看着这个伤心人的孤独背影。
?
☆、第三十九章(上)
?这几天皇宫表面上风平浪静,但里头的人都感觉到正有一股死寂笼罩而来,令到朝廷上的官员谨慎的不敢多言,宫婢太监们低头默言地办事,就怕被这股死寂的气氛缠绕,惹祸上身。
这股死寂的源头是景辰殿和东沁殿,起源的人是永霆。他天天在东沁殿处理好政事就带着一壶酒在景辰殿喝得烂醉如泥,以为这样就能逃避得过正在宫里另一边铺张凌厉地布置着明珞的冠礼的事。
他没有能力阻止这件事,但又被迫接受,他只能在充满明珞气息的地方自怨自艾,偶然把心里的郁结渲泄在身边的奴才上。
距离明珞的冠礼愈来愈近,永霆就更难压抑自己的情绪,身边的奴才动辄得咎,人人自危。
至于在宫里另一边安排着明珞冠礼的人心情也是不好的,那里有主动接下这件差事的莫丞相,他老迈的眼睛存有一丝疲态,偶然会失神地凝视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有身为太子而必须帮忙的淮钧,他一边安排着明珞的冠礼,心里一边记挂着身在扬州的陈璞。
宫婢和太监们就照着办事,从忙碌的身影可见他们一心都在这场冠礼上,但是发施号令的莫丞相与淮钧却是各有所思。
到了冠礼那天,淮钧一清早就来到正殿里,在吉时之前作最后打点。事情刚打点好,就有一个人身穿素衣来了。
“臣参见太子殿下。”
“二皇兄,不必多礼。”
来者是永霆,他满脸憔悴,双眼布满红丝,眼下是一片阴影,似乎是整夜未眠。但他何止是整夜未眠,这些天来他根本没让自己好好休息过,除了有一个晚上,他在梦里见到明珞,在相聚的梦里才舍不得醒来。
结果醒来的第二天,心里却更加空虚,对这个残酷的现实则更加憎恨。
与淮钧从不多言的他,直接点明来意:“我要见明珞。”
“皇兄,这样并不妥当。”
“我要见弟弟最后一面,有何不妥当?”
沉默在二人之间蕴酿,在永霆抑制不住怒火时,淮钧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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