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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往返几次,若不是孩子哭个不停,兴许就魂返离恨天去了。

许是父子连心,每次从鬼门关回来,只要听那孩子依依呀呀动得欢快,文散生是越发舍不得去死。可叹他本是男子,虽然有个生养孩子的物件,奶水却没有半滴,还好奶公机灵,从本家找了个奶娃子的妇人,把孩子往那怀里一放,不到十日就吹成个白嫩娃儿。

那脸盘儿,胳膊腿子粉妆玉琢,任是个人瞧了都喜欢不已,文散生不知那人为何看都不看,莫非嫌弃那孩子身份不正,是个孽种麽?他越想越怕,身上既痛又冷,想著那孩子正离他越来越远,竟慌得想要爬下床去。正在这时,门被人打开,紧接著有温暖怀抱拢了他身子,耳边正是那人声音:“你想做什麽?不想活了麽?”文散生听了这话,再也支撑不住,他轻声叫了姜大哥,眼泪决堤般涌将出来,顿时泣不成声。

西宁王世子由文散生抱著痛哭,等他哭不出来了,就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脸,一来二去,好好个帕子沾满鼻涕眼泪,湿淋淋过了水似的。文散生产後身子本来就虚,哭得多了自然耗费精神,他累了就趴在身上睡著。这麽混了一觉,半夜醒来,那世子仍一动不动,许是怕惊醒了他的好眠,只闭上眼睛养养精神罢了。

文散生看他眉目英挺,在月光下更显得器宇不凡,心中不禁爱恋更甚,小声道:“小弟不才,让姜大哥受累了。”西宁王世子并不睁眼,只用手拢了拢文散生的头发,淡然道:“是我不好,发起疯来,让你受苦了。”文散生想与他说说孩子,却开不了口,他觉得那人抚弄头发的动作越发温柔,才喃喃道:“孩子送走了,不碍事的。”

西宁王世子闻言,只把这娇弱身子锁在怀里更紧些,话倒是一句都没有。文散生被他抱了半天,突然又悲从中来,於是低声啜泣,抖得比方才还要厉害。他哭得畅快,很不得把满腹的委屈倒个干净,不妨瞥见只狸猫儿蹲在窗沿,脖子上挂了个金铃儿,一双眼金灿灿瞧著这边,是公是母却看不清楚。

那猫与他眼对眼了半天,忽然有嗷叫声从院里传来,分明是公猫叫春的动静,文散生看那狸猫儿甩甩尾巴,转身跳下窗台,临了还瞟他一眼,甚是古怪。文散生早听闻猫通人性之说,如今见了方才有些相信,他想著猫的事,连哭也忘了,直到西宁王世子开口才回过魂来。

“生儿莫哭,等到日後得了天下,即便你日日与孩子厮混一起,也无人敢说闲话。”世子声音甚轻,比薄雾还难以捉住,文散生被他抱上床榻,眼睁睁看他解开自家衣裳,俯身舔舐肚上的刀痕,其行淫靡,竟如发情的猫儿一般。文散生心中恐惧顿生,他死死瞪著世子,眼睁睁看他扯开双腿,把那巨物塞进花穴,吓得连半分挣扎都不敢有。

此时外头猫叫春声此起彼伏,更是为此淫事造兴,文散生只觉得前後双花屡屡被侵,那世子仿佛长了两支尘柄,进进出出此起彼伏,只把他内里揉了个稀烂,流了满地的血也不罢手。文散生被操得屈辱,只好闭眼不看,他嘴里喃喃叫著姜大哥,双拳紧握,只恨自己身子奇怪,活该是个被操的命。他越想越悲,身心直落冰窖,两腿一撑,眼珠子往上一翻,仿佛是死了。

这死路漫长,周围一片漆黑,隐约间後面有人叫他“生儿”,一个激灵之後,天却亮了。文散生先是糊涂,待清醒过来,才发现裹著毯子在个男人怀里,不是世子是谁。他突然想起昨夜被顽得死去活来,就想伸手去推,不想奶公在旁边念了句阿弥陀佛,又把西宁王世子守了他一夜的事讲与他听,文散生才明了所谓情事不过是南柯一梦罢了。

美人恩第十二回龙落子2

这时已近中午,文散生肚内饥饿,让奶公煮了两碗面来,与世子同吃。他胃口甚好,三五口便灭了一碗,倒是西宁王世子夹了了面条,随便塞了几根就算是交代早饭。文散生看他眉头紧锁,仿佛心事很重,就乖乖不问什麽,只陪著喝起茶来。茶点中有一盘秋栗,用粗盐炒熟,很是香甜,文散生剥了颗塞进世子手上,引得他温然一笑,开了话匣子。“这十日见我未来瞧你,可怨我麽?”文散生摇摇头,只听世子说话:“并非我不愿前来,只是太祖皇上的陵墓被毛贼开了个洞,御大人非要扯了我去,才无法到此。”

文散生闻言大惊,他想那赤陵本在京师郊外三里地,自建国来不但总有军队看护,而且依据事死如生的惯例,也不该被人所盗才是。他心中存疑,自然想问多些,还未等他开口,世子便拢了他手示意他听。“我年幼时便听母妃说这开国老皇爷的故事,据说他风神俊朗,容貌极美,即便是蔷薇皇後,与他一起也不过是寻常姿容罢了。只可叹他死得太早,未到四十就驾鹤西去,白白把绝世容颜封入棺木,世人再无缘相见。”文散生熟读诗书,连太祖皇帝的野史也曾读了个遍,他晓得这名为秋瑾风的男人既风华绝代又头脑不凡,加之他有结拜兄弟十人,个个与他同心,有文有武,既有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也有胸藏韬略的好谋士,是以年仅二十六岁便推了前朝,黄袍加身登了帝位,根本没什麽奇怪。“这次我去,本想拜祭先帝,若能捉到盗贼,自然最好。不想那盗贼样样不拿,只开了膏泥,破了棺椁,偷走了卷画轴而已。”

“破了棺椁麽?那岂不是把太祖的尸身现於天日了麽?此乃灭门大罪,可有什麽蛛丝马迹可寻?”

西宁王世子冷冷笑笑,捏了那秋栗送进嘴里,慢慢嚼了下肚才道:“哪有什麽尸身,除了殓衣金冠,随葬物品,里面连个人毛也无有半根。”文散生问道怎会如此,世子又道:“当时不但是我,连灵官也吓得半死,若不是在玉枕下搜得一片竹简,只怕要是千古之谜了罢。”说罢他从怀里取出个竹片,递给文散生看,上面用朱砂写了几个字,居然是“此身已与兄弟共眠,不必去寻。”

文散生翻来覆去看了几遍,仍是大惑不解,他看看西宁王世子,只见他笑得越发冰冷起来,便问:“莫非这兄弟是谁,你也查了麽?”

世子把竹片放在桌上,又小小抿了口茶,接著道:“幸好御大人与我同行,於是我二人掘了另一处坟地,才得了答案。”他以茶为墨,在桌上写了“御庭之”三个字,“幸好他陵墓完整,方才找到了老皇爷的踪迹。”

文散生隐约想起文鸣园的遗书中写过这个名字,仿佛正是太祖秋瑾风亲密之人,他看著西宁王世子,等他说道:“御庭之虽尸骨稀烂,胸前抱著的盒子却很完整,上面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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