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男子表示了十足惊诧,“我是当真不慎被你抓到呢,王捕头怎可妄自菲薄?”
易宁怒笑,一时先前的从容淡定不复只觉血气倒冲,也不管自己四肢尚软弱无力便强行挣脱男子掌控,未受伤的左手迅疾如风掌掌无情攻去,男子闪避得游刃有余滴溜溜一个折腰翻身已转到易宁身后挥手敲在他颈部血脉上,就手拦腰抱住软软倒下的身体。
指尖已被磨出了厚茧的手轻抚上易宁瘦削的脸庞,缓缓揉着被蹂躏至充血的唇,男人低首淡淡笑开:“虽然有些出入,不过还是收获颇丰呢……”
一觉醒来只觉浑身酸痛,易宁睁眼望向四周,居然已天光大亮……光?他迷惑不解地伸手揉眼,恍惚记得之前被送入的牢房分明无一丝光亮,怎地……?再看向自己身上,虽有镣铐束缚却并不妨碍动作,右臂上的伤口已被包扎得整整齐齐。
梦么……易宁长出了口气,忽然发现手腕上紫红指痕淤伤,心里一沉,解开衣襟看时更倒吸一口凉气,自颈至腰下密密麻麻俱是吻痕,惨不忍睹。
易宁呆呆地瞧着,脑中一片空白。茫然掩好衣衫,牢门外传来沉浊的脚步声,一听便是狱卒且年纪不轻。易宁稍松口气,见一五十余岁头发花白的老狱卒提了饭篮进来,面目甚是和善。
老狱卒在桌上摆开无数大碟小碗,看了便令人食指大动馋涎欲滴。易宁疑惑地抬眼欲问,狱卒已先开口道:“王捕头,这是你家里人托我送进来的。趁热吃罢。”
“如此……多谢大叔了。”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易宁微咳一声。
“谢我做什么。”老狱卒呵呵笑道,“是赵捕头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一定照应好你,还做好做歹给你换了牢房。我儿子在他手下办差一向受他照顾,我哪能不承情?我姓钟,大家客气尊我一声钟叔,随便时叫钟头儿也是一样。”
“钟叔……”易宁向来不太与人热络,叫过一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埋头挟菜。
“不必这么生分,虽是案情未清,大家毕竟都是公门中人么。”钟叔坐下来,“你倒睡得安心啊,我在这儿这么多年,还是头回见人初进大狱还能酣然入梦的。”
易宁没有抬头,半晌才低声道:“哦?”
“当然,还是我给你换的牢房。不晓得吧?一进去就看你睡得死死的叫也叫不醒,我人老不中用,只好找人把你抬过来。”钟叔笑得开怀,“毕竟是年轻人啊。”
钟叔还在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易宁却已全然不闻,昨夜之事涌上心头一时间翻倒五味瓶,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十
饭前睡了片刻,心里又惦念宁哥,煦云拥着锦被却怎么也睡不着。生怕再闭上眼又是宁哥一身鲜血淋漓。翻来覆去不知多久,自己也有些厌了,于是起身披衣,打算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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