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画的小相放在桌上,显得格外扎眼。念及刚才见到的那几幅画,画上的情深意重简直要破画而出,当真是羡煞旁人,再看这幅画,愈发显得他自作多情,还以为燕承心中有他,才为他画了一幅小相。现在想想不过又是麻痹他的手段罢了,自己当真是愚蠢之极!
一股怒意自他心里翻涌不停,径直冲破了他最后一点理智,燕东河一把撕开了画,丢弃在地上,镂金刻玉的卷轴摔的粉碎,末了他仍是不解气的踩上了好几脚,直把那画毁的面目全非。
他召来暗卫,吩咐下去暗中监视王府情况,一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来回禀。
一切安排俱已妥当,他疲惫的靠在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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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承仰躺在桌上,腰背之上满是被顶弄出的大片淤痕,他强撑起身子,无奈身上再无半分气力,狠狠摔在冰凉的地上,再也支撑不住,从嘴里溢出一大口鲜血,昏死过去。
再醒来时,阿柳和念戈都陪在他身边,阿柳见他睁开眼,脸上终是带上了几分喜色,“王爷,您可算是醒了,都整整三日了”
阿柳又接着说道,“王爷,您现在的身子太过虚弱,怕是禁不起拔毒,只能暂且缓缓,待您恢复一段日子才好继续。”燕承幅度极小的点了点头,终是抵挡不住身体深处那股倦意,再次沉沉睡去。
这一休养便有半月时间,阿柳见他脸上终是有了些血色,不再是满脸惨白,这才终于着手准备起最后的拔毒来。
却不料这短短半月时间,足以带来天翻地覆般的变化,令他自此坠入地狱,再不得解脱。
得了命令暗中监视王府动静的暗卫,前几日截获了一封从大辽发来的信件,立时便送到了燕东河手中。
燕东河见那信赫然是大辽帝慕辞所写,燕承曾在南疆居住多年,而大辽毗邻南疆,这两人不知何时竟是交情甚笃。
信里写道,“吾弟见信如晤,兄已在大辽等待多年,不知你何日归来。愿你心愿顺遂,终得所求。”
信中只有短短两行,里面情谊却是不容轻视。他捏着那薄薄一张信纸,俊朗的脸上露出个残忍至极的冷笑来,“燕承,你煞费苦心骗我至此,是想要和慕辞里应外合,和你那情郎双宿双飞!我断然不会让你得逞!”
前段日子那刺杀于他的杀手亦是发现了新的线索,衣袍上绣的诡异的花纹是出自南疆巫衣一族,乃是燕承母妃的族人一系。
燕东河心中暗暗想道,“时隔多年,那段旧事纠葛仍是未有停止,那巫衣一族余孽至今仍未死心,还是打着那些违逆叛乱的念头。”
证据确凿,数条罪状并举,燕承便是舌灿莲花,也是脱不了干系。
定要把他下狱,好好审问,挖出他的心肝来看看,里面究竟藏着何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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