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的手登时冰冷,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大怒道:“谢天璧,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天璧握紧他的手,不让他挣脱,道:“我从不胡说。”
“二十多年前,沈墨钩还是姝姬男宠时,聂叔叔和贺敏之去南疆游历,应姝姬之邀去过七星湖。”
“据说贺敏之见到沈墨钩和苏辞镜,当即笑言:素衣灵狐苏辞镜,锦袍空醉沈墨钩,江湖上再多丽色,却也被这一对璧人压下去了。贺敏之精于刑名,目光敏锐之极,当日沈墨钩虽为姝姬男宠,他却一眼瞧出沈墨钩爱慕苏辞镜。”
说到此处,看苏小缺容色如雪,不禁有些心疼,却不想隐瞒,硬起心肠,道:“唐清宇逐你们出唐家,极有可能是沈墨钩暗中作祟,嗯,你娘原是七星湖门下,居二十八宿中心月狐之位,江湖上鲜有人知,她跟你说过吗?”
苏小缺眼泪止不住滚落,大声道:“没有!我只知道她是唐清宇的妻子,是我死去的娘亲。”
谢天璧静了片刻,看苏小缺眸光中尽是疏离与受伤,忙轻轻搂过他,道:“我也只是猜测,作不得准,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万一……你也不会觉得突然。”
他说的万一自然就是怕滴血验亲的结果却是苏小缺和唐一野并非同父同母的亲兄弟。
苏小缺紧紧捏着手指,竭力平静,勉强道:“我相信我娘,她说是,就一定是。”
谢天璧叹道:“好罢,等你伤好,我陪你去。”
正说着,一间木屋的门呯的一声打开,一个冰块般的声音冷冷传出:“进来!”
谢天璧温言笑道:“子谦睡醒了,咱们先进屋。”
小小一间木屋里,墙脚之下,板壁缝中均是一尘不染,立着药柜,木架上放着各种草药,长条木桌上更是瓶瓶罐罐井井有条,更有几个药炉上熬煮着药汤,两个药僮轻手轻脚的穿梭整理,药香满屋,浓郁之极。
程子谦清水眼尖下巴,唇薄如削,更无血色,整个人就像雪映着月光,冷得清寒。
谢天璧进了木屋,见程子谦眼皮上一抹红色艳若桃花,不禁笑道:“又不小心晒到太阳了?”
程子谦潜心毒术,世上几乎所有的毒药及解法,尽在胸中,无论下毒还是解毒,手法都堪称当世第一,更胜程逊,医术虽稍逊其父,也算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名家,却不知是不是上天作弄,只要一晒烈日,眼皮立即发红痛痒,数日才消,多年来深受其苦,却不得治法,有些患者也是皮肤一遭遇阳光便红肿瘙痒,他随手一剂药即可使其痊愈,偏偏轮到自己,各种汤丸药膏用了无数,却是毫无功效。
当年在白鹿山,苏小缺便专挑春夏阳光猛烈时潜入后山偷取他晾晒在外面的各式草药。
程子谦听谢天璧问,垂下眼皮,轻声道:“昨天听说你回来,赶着摘了骷髅花和女素铃兰泡在温水里,得泡整整十二个时辰不能多也不能少。钻经取气丸虽有四十九种配法,这两味药却是必须的。”
说着亲手拉过一张竹椅,道:“坐。”
却是一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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