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最近赶稿赶得墨累死了~~~<hrsize=1/>卿谨言平下心情,捻起棕线,再度绣了起来。平针的技法虽然简单,却甚为考验眼力。蹄边滚上棕线,棕毛已偏毛套再度加工。
待他停下手中针线时,天色已经偏暗。往着天色,再看向面前已完成的绣品,虽然体力渐尽,但看到这副栩栩如生的‘八骏图’,卿谨言还是笑了起来。
这副挂展是一位清贵开出大价订的。本以为自己还需再花上半月时间,才能绣完,却没想到,近日因府中忙碌,而停了授课,反而让自己有时间多花在此上,才能这么快完成。
只是,天色已暗,如按擞扣所言,缤绿姨娘对大太太告状,那大太太也该唤了自己去才是。即使只唤擞扣,也该告之自己一声。
想到这里,卿谨言起身往外走去。在小院中转了一圈后,并未见擞扣的身影。心中一惊,冷冷一笑后,抬步往大太太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不见一个奴仆,跨进二门后,值守的婆子斜着眼看他,让他不由心下好笑。看来,这侯府攀高踩低的人不少,就不知道当时娘亲与那位姨娘是否有什么过节。
还未行至大太太的院子,便遇到了朝阳。朝阳见他信步走来,心中一慌,忙上前陪笑道:“四少爷,您这么来了?”
卿谨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的小厮不见了,难道不用对大太太回报吗?”
朝阳面色一白,慌张的拦住他道:“四少爷,这个。。。太太真在休息,您是不是晚点再来?”
卿谨言望了紧闭的院门一眼,随后看向她道:“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大太太午休还未起身吗?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怎么说,我也是初到府中,虽然现在府中事多,但我也该去请个安,这是规矩,也是为小辈该做的礼数。”说完后,便越过朝阳向前走去。
朝阳见拦不住人,跺了跺脚,心中虽急,但却无法,只能跟了上去。
行到院门口,卿谨言看着紧闭的院门,笑了笑,抬手敲了敲。门内传出一名婆子的声音:“谁啊?今日太太审家贼,谁都不见。”
卿谨言半回头看着朝阳笑了笑,再度敲了敲门道:“审家贼,没有贼怎么审?妈妈尽可开门。”
门内婆子是老人,听了这男声陌生,便心知有异,忙快步望屋内走去。
卿谨言闻见门内的脚步声渐远,便知她去通报了。也不急,就这么笔直的站等。
过了良久,门内才传来婆子的声音:“可是四少爷来了?今日大太太身子不适,所以就不必请安了,四少爷还是先回去吧。”
卿谨言再度笑了笑,笑容中有着讽刺,也不罗嗦,转身便走。
朝阳见他离去,才松了口气,从边上角门进了院内。守角门的婆子见了朝阳,延着笑道:“朝阳姑娘辛苦了。”
朝阳清高的点下头,正要走,突然住了脚步问道:“里面怎么样了?那小厮可是招了?”
婆子笑着道:“还没,都已经打了三十扳子了,见了红了,就是一口咬定了没有拿。这小子嘴也真够硬的了。姨娘在边上挑唆着,又哭又闹的,另一边又是刚认回的少爷,太太也真是难做了。”
朝阳只是笑了笑,转身走进屋子。
婆子见她离开后,淬了淬嘴低声道:“呸,小蹄子,在我面前装清高。”
卿谨言离开大太太院子后,便出了大门。在街上闲逛了会儿,吃了点东西才回了侯府。此时天色已全黑,星光烁烁。
刚拍开侯府大门,守门的奴才见是他,便要伸手拉他,被他闪过。那奴才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哈腰,略有些尴尬的笑道:“四少爷,实在对不住,奴才一时情急。”
卿谨言点点头,淡然的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侯爷让您回来后就去大太太那里。”门房的腰弯了又弯。
而卿谨言则皱了皱眉,看了下天色后道:“你找个人去说一声,今日晚了,我明日再去。”说罢,便举步待走。
那奴才忙拦着他的步子,苦着脸道:“四少爷,四少爷,您心肠好,别为难小人了。”
卿谨言退后半步,避开了他的触碰,静静的看着他道:“老爷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四少爷,您这问题问得。。。老爷哪能对小人交代什么事啊。”那奴才整张脸皱着。
卿谨言闻言,点了下头,便往大太太院子走去。
行到院子时,院中灯火通明,院子内仆役众多。却安静得无一丝声音。
卿谨言环顾了下四周,啜着抹笑跨进了院子。
他刚一进院子,便有婆子上前行礼道:“四少爷,老爷太太都在正厅等着您呢。”说完,便在前引路。
卿谨言也安然的在后跟随。进到正厅,对着上座的侯爷与大太太行了一礼后,便垂目不语。更是一眼都不看跪趴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擞扣。
谨公侯见他一脸平静,心中有些犹豫着开口道:“弘儿,你庶母说,你的小厮偷了她的首饰,你看这。。。”
卿谨言抬头看了着谨公侯道:“侯爷,擞扣虽是我的小厮,但也是大太太派来的,是侯府的人,要怎么处置,大太太自便就是。”顿了顿后道:“就不知道大太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审起的。”
大太太略有些心虚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而瞄了下缤绿,最后才低吟道:“晌午便在审了。只是他嘴硬,不肯招。而缤绿又一口咬定,所以就动了板子。”
“也就是说,擞扣是被用了板子后才招的?”卿谨言将视线转向趴在地上的擞扣,口中却问着大太太。
大太太又瞄了一眼谨公侯,迟疑的回道:“一开始用了板子后,他还是不肯招,后来就晕了。本想找弘儿过来一起审的,谁知门房说你出门了。接着,侯爷就回来了。这擞扣也是刚醒过来。”
卿谨言笑了笑,缓缓道:“我的小厮都不见了,自是要出门吃饭才是。不过大太太说是晌午就审了,又说要找我一起。可我申末的时候有来过大太太这里,想要请安,还遇到了朝阳姑娘,她说太太正在午休,怕是不便见我。后来,我想理不可废,便又敲了院门,没想到回话的婆子也让我先回了。倒是没想到,太太在午休时申着我的小厮。”这话说得略有些讽刺,也揭了大太太的谎言。
大太太眼中闪过一丝懊恼,看着谨公侯解释道:“侯爷,妾身真不知道弘儿有来过,怕是那守门婆子胡诌的。而朝阳,妾身一早就派她出去买些东西,恐是也不知道这事。”
谨公侯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而又看着坐在下首的缤绿。只见她绞着帕子,眼神有些愤愤的看着卿谨言。察觉谨公侯看向她,忙低下头,语带哽咽道:“侯爷,贱妾真的肯定是擞扣拿的。那天来院子里的,只有他一个外人。”
卿谨言见她开口,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打量了一下。缤红大约三十余岁,保养得甚好,有着一对稍稍上扬的单凤眼,媚中带柔的,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了。
谨公侯自然有发现她的不同,便转向卿谨言道:“弘儿,这事,你怎么看?”
卿谨言笑了笑,声音淡然的说道:“不知侯爷是要我以什么身份来说?如以受聘先生来说,这是侯府的事,自由侯爷和大太太定夺便是。如以侯府庶子来说,更无我嘴的余地了。”
谨公侯因他的话身子僵了僵。口中语气放柔道:“弘儿,你可能是一时改不了口,等以后慢慢改就是了。不过这小厮是伺候你的人,自有你做主。”
卿谨言看了三人一圈后,笑了笑道:“如要我做主,那就请个大夫来给擞扣看下伤吧。”
“这怎么可以。”缤绿闻言,急忙喊道,转而梨花带雨的看向谨侯公道:“侯爷,其他首饰都可以丢,可是。。。可是当初您送给贱妾的那只淬金翡翠镯子也不见了啊。那可是您送给贱妾的过门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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