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清皎月华下雪栈的笑意微带一丝恍惚“她就提了自己是这镜湖边的船家女,小名叫做笙儿,今日本是趁晴来采菱的。但笙儿她自小便有轻微的气疾,平日倒也无碍的,谁知适才泅水到湖心采菱时不慎给水里的苦草绊了脚,呛了水后这气疾竟就发作了,也正巧给我和阿清两个赶上。”
雪栈眸间的澹笑漾开几分:“笙儿听了我俩儿是特地来钱塘观潮的后,一下子兴奋起来,颇有几分自豪地告诉我们她自己就是钱塘江上的弄潮儿,还是极厉害的一个,去年的时候水旗舞得比她的几个浪里白条的哥哥还要好,夺了头彩呢。所以等过两天到了既望时候,我们两个去观潮时一定顺便留心一下……”
弄潮之戏在江南临海之地古已有之,“碧山影里小红旗,依是江南踏浪儿”讲得便是江南弄潮时的盛况。只是历来弄潮的似乎只有水绝好的矫勇少年,女儿家弄潮的当真是头一次听到。不过,笙儿她……当真是极厉害的呢……”
“那日的钱塘大潮确是雄浑壮阔,波涛如怒,巨浪翻雪,几有撼天动地之势。但较大潮更为引人注日的却是波尖浪头上那数百个搏击风浪的弄潮少年,一色的黄布葛衣,炽红水旗,击水踏浪,相竞挥旗,个个十二分的矫勇。而最令众人瞩目的却要数浪峰最高处的那名轻矫无双的红衣少女。“弄潮女儿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她自浪尖上御着雪色巨波疾滑而下时,整个人轻灵得如乘风踏云而来的仙子……而后是岸边的喝彩声随了江波震涌不息,那里面,也有我的……”
“那,再后来呢?”哓霰听得有几分入迷,情不自禁地问。
“后来我就回了扬州,自然也就再未见过她了。”雪栈答得淡然。
“那,你都没有去找过她么?”既然知道是钱塘人士,住在镜湖边,以广陵苑的势力,找个人应该没什么难的呀。
“为什么要去找呢?”如水月华下,雪栈的笑意有几分悠远。
“你既然九年了还把当时的情形记得那么清楚,你心里一定还时常想着她的罢。既然想,为什么不去找呢?”小丫头没什么立场地急道。
“人世苍茫,能够有缘相遇,有幸相识已是极好了,何必还要去强求更多,扰人且扰已呢。”明知她会不满这个说法,雪栈仍是澹然应道。
“你这个人真是……”小丫头眼里满满的不赞同,可这句略带了忿然的话冲口而出后却发现自己似乎还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收尾。
寡淡或是……凉薄罢,雪栈在心里替她续上,琴圣公子依稀澹然的笑意在清寂月华下杂进微微一丝落寞。
如她一般心思简单的小丫头大抵很难明白他罢,可,以往事的许多年里,洹雪栈……一直就是这样的。
游历中原十多年,他走过了数不清的地方,遇到过数不清的人,因着自幼的好涵养,又兼过人的学识阅历,他这些年间交游过的名儒学士、渔樵闲人乃至贩夫走卒多不胜数。但……其实,从来没有人真正影响了他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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