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上一回说到淑妃被皇后申斥后卧床休息，却说这大公主婉宁进，却是同皇后聊了许久，才去了贵妃的凤仪。凤仪同风藻相邻，是先帝静皇贵妃的住处，比起中坤宁，虽说室略小，但富丽也是差不离的。

“母妃身子可好了？”婉宁公主司徒琳①穿一条明紫凤尾裙，与鬓边的金凤垂下的紫水晶珠相互辉映，那是她出嫁时候，司徒磊命内府特意打造的凤钗，世间仅此一支，连模子都已经毁掉了。

“只是好一点，御医说，还要调理一段时间。倒是你看着面色红润，想来驸马待你很好，母妃也就放心了。”贵妃上下打量着许久未见的女儿，心里泛起一点欣慰，司徒琳样貌更偏像司徒磊，贵妃原本相貌也只是清秀，和兄弟姐妹相比，要逊色不少。只是，这几分相像要比其他人的风华绝代更讨皇帝同太后的喜欢。

“这就好，婉宁心里也好受些。”婉宁叹了口气，“当日若不是……”

“婉宁……”贵妃轻声打断道，声音还是虚弱柔软的，却是不容婉宁拒绝的威严，那个“婉”字在外人看来是玩笑，只有她们自己知道，那是司徒磊最后的警告，一旦再有差池，一切就都结束了。

婉宁愤愤地扭头看向别处，父皇心里本就没有她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因为母妃，她是不是会被遗忘在哪个角落里？不……应该说如果不是因为司徒玥，一个得宠的任的娇惯的大公主，可以很大程度上削弱旁人对六公主的敌意。可笑她还真的以为，父皇是真的因为有了四个儿子之后，对这个期盼已久的女儿百般娇宠。

最无助的时候每每提醒自己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看到皇祖母和父皇看六妹的眼神，还是让她心里难受得很，可恨唯一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原因被父皇迁怒。

贵妃看她如此，只能默默地拉过女儿的手轻拍，“母妃知道你苦，可是……”

“婉宁明白，母妃不怪婉宁不孝，已是让婉宁心满意足了。”婉宁不可自已地捂着嘴，抬起头以防泪水落下，不能哭，这里是皇，不可以哭。

贵妃将她揽在肩头，“我儿苦啊，我恨不得能替你受这罪……琳儿你放心，母妃一定不会让害了你的人好过。”

这一声琳儿，是多久没有听人唤过了，急匆匆的晋封，然后便是指婚出嫁。那一年，是谁风姿绰约，水榭边唤我这一声琳儿，又是谁，拖着病弱的身子，将所有事一力承当，保我下半生安稳富贵。②

听到婉宁已经出之后，皇后一反平日的严厉形象，有些颓然地放下手中的账册，“这孩子，还想着留她在里住几天呢。怎么就走了呢。”

“娘娘……大公主看着过得还不错，小主子也能放心了不是，一会儿奴才就让人传话去。”杜嬷嬷上前替皇后捏起了酸软的肩膀，“本来陛下可是要让大公主去和亲的，后来也不是舍不得，挑了宗室郡主过去么。”

“是啊……陛下还是心疼他们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微服去看玮儿③。”皇后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本原也想恨她的，她害了玮儿不是么，可是……玮儿却说，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那我这个母后又要怎么办……一旦……我们这嫡母嫡子，要怎么办呢……”

杜嬷嬷的手没有停，却是不敢劝这事，听皇后的声音渐渐地听不到了，像是睡着了，这才停下，去抱了被子来给她御寒。一抬头，却见往日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眼角滑落一滴泪，慢慢滑下，留下浅浅一道湿痕。

怜我世人，忧患事多。

太后叹了一声，缓缓睁开眼，边上的□忙上前扶着她站起来，“太后娘娘可要用些点心？刚刚御膳房送了茶点来，说是陛下特意让您送来的，今年明前茶做的，您最喜欢的碧螺春。”

“劳他费心，便用一些吧。”太后对于儿子的孝顺终于展眉一笑，将那些个烦心事压回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