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么?平日里在自己面前憨傻的样子,都是真的么?
没听过她的心声。
从没。
她总一副“早就忘了”的样子看着自己,笑得像只呆头鹅,却从不说任何自己的事,从不。
那些笑,并不是从来都像今天这样的,那些笑都是空洞的,所以看上去才会纯粹。
四岁丧母,六岁习武,八岁跟随以严厉而闻名的老鬼上山,九岁被先皇内定为界凌院首继承人……
她根本就没有一个值得回忆的童年,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清纯的笑?且她若当真驽钝至此,老鬼又怎么会千挑万选后只带了她上山?
她是可以选择不修炼啸冰刺和绝心诀的,可她为什么偏在界凌院六大绝技中选了这两门最最害人害己的功夫去学?
想着想着,眼前人的笑便显得刺眼起来,翎绮沂仿佛能够看见那笑容背后的伤口正在鲜血淋漓地倾诉着不为人知的痛,而这副拥着倾国姿色的皮囊,只等有一天心愿得成,便会化了灰,随那时东风消逝而去。
原来,世人都被这笑给骗了……
翎绮沂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酒杯,凌绝袖只以为她是要去接杯子,笑意便更深了些,口中逸出个请字同时将杯子朝翎绮沂的方向靠了靠。谁知翎绮沂并没有接过白瓷杯,却是抚上了她的手腕。
“下雪了,”翎绮沂握住凌绝袖枯枝般的腕口,食指在那搏动的筋脉处划动:“想出去看看吗?”
听说,她是喜雪的,儿时常常会在雪里一玩就是一天,可自受伤以来,自己总把她关在屋内,所以今年她还没堂堂正正的观过雪呢。
“改日再说吧,我乏了。”凌绝袖说着,伸手撩起被子盖住了腰部以下,脸上虽还是笑着,眼神却被长长的睫毛遮了去,没有人晓得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轻轻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翎绮沂这才去接了那杯已经洒掉一半的酒。
“这是管家的压箱宝,桂花笑,正月十五会用它来酿元子,你喝喝看。”凌绝袖将身子向后沉去,只用臂肘撑在褥子上,长发被她随意一甩便如银色锦缎般铺在了枕头上:“里面加了用烧刀子煮过的蛇胆。”
翎绮沂仰头将酒饮尽,突然倾下身子,右手迅速掐住了凌绝袖颅后的两根生死筋,毫无预兆地吻住了她,将半口酒渡过去后,又迅速将炽热的柔情抽离。
“有些梦反反复复,你知道吗?”翎绮沂坚定地压住凌绝袖因受惊过度而力图起身的势头,右手依旧扣在原处,左手便趁着空闲将矮几推至床尾,同时扯下了幔帐。
有些梦反反复复,像是真实,却又确实是真实;而真实只能活在梦里,才是最最可怕的思念。
翎绮沂胁迫似的用钩爪卡住凌绝袖的生死关,中指上的指甲陷入那层薄皮间。
凌绝袖身上原本已消逝的燥热感又翻腾起来,呼出的气息中全是近似麝香味的香气,翎绮沂淡淡的青莲香也穿透了她的防备,让有些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尾指上的啸冰刺轻轻抖动,鼻息愈是沉重而急促,一双剑眉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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