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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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苏用手按了一下额头,ohmygod,这该死的季非墨,她需要他来的时候他不来,她本不需要他来的时候,他倒是跑来了。

有心想不过去的,可看着短信最后一句,她又不得不叹息一声,如果他真把他们的关系变成陌生人了,那她想要取得他的/子难度估计就有些大了。

想到这里,她不再犹豫,又迅速的转朝楼下走去。

当顾晓苏赶到望海阁用钥匙打开1919房间的门,第一反应的不是视觉而是嗅觉,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虽然落地窗帘拉开着,有月光和外边的灯光照进来,可光线实在是太暗淡了,模糊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可她的鼻子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很显然有人在房间里喝了酒,她本能的伸手按下墙壁上的灯制,房间里顿时雪白的一片,分外明亮起来。

而她却在转身的瞬间看着客厅里的情形时惊得目瞪口呆,空了的酒瓶安静的躺在沙发上,笔记本的在茶几上,显示屏上的logo正自动的变换着。

而季非墨——

好吧,他正躺在沙发跟前的地板上,两只手里,一只手握着个残留了一点点酒的高脚酒杯,另外一只手握着他的手机在。

“季非墨!”晓苏大喊了一声,即刻飞奔了过去,迅速的蹲下身来,用手拍打着他青白『色』的脸,“季非墨醒醒季非墨醒一醒!”

然而,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一丝半点的反应都没有,晓苏吓坏了,用颤抖的手去试探他的鼻子,也许是因为紧张的缘故,她居然没有分辨出他究竟有没有气息。

于是迅速的弯下腰来,把耳朵贴在他的膛上,当听见清晰的心跳声时整个人才缓过劲来,想都没有多想,迅速的掏出手机就打120。

挂了电话才来拉他的,原本想把他给扶到沙发上躺着,只是季非墨躺在地上跟死人一样,她本就拉不动他,最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看了眼安静躺在那里的马爹利空瓶,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不了解季非墨,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他的酒量有这么大。

楼下传来救护车“晚了,晚了”的声音,她即刻把他的手机从他手里取下来,不小心碰到了某个键,居然打开了一条短信。

墨,零点零一分,我在想你,爱你的猪猪!

晓苏的心就那样一点一点的沉下去,猪猪,小猪猪,五年前,他曾经常这样叫她,而她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五年前,他嘴里的猪猪,就已经是珠珠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她迅速的把他的手机放进包里,转身去拉开门,门外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而且还拿了担架上来。

白大褂的医生在对躺在地板上的季非墨施救,效率很高,几分钟就排除了死亡的可能『』,说是饮酒过度,要拉到医院去挂点滴。

晓苏是跟着救护车一起到的医院,当季非墨推进急救室时,她先是忙着挂号缴费等,几分钟把这些忙完,然后坐在急救室外边等季非墨。

好在时间不长,十几分钟的样子,季非墨就被推出来了,不过他人却没有醒过来,只是挂着点滴,医生说先推到观察室去,大概要挂三瓶点滴才醒得过来,因为他醉得太厉害了。

晓苏无奈,只能去观察室守着他,好在今晚观察室人少,六张床位只有三张床有人,她就在旁边的那张空床上坐着守着他。

的确是醉的跟死猪一样,第一瓶点滴挂完,他还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是脸『色』越来越青白。看着无比的吓人。

好在第二瓶点滴挂到一半的时候,季非墨终于有点反应了,她看见他手指在动,然后是他的喉咙里发出难受的声音。

“季非墨,”她赶紧喊他,用手去拍打着他的脸,希望他能尽快醒过来。

“嗯啊”季非墨的嘴脸连着发出难受的呻/『吟』声,而他的手也不停的去抓口,晓苏下了一大跳,迅速的用手把他那只『』着针头的手给抓牢,生怕他把针头给撞到了。

半睡半醒中的季非墨显然对自己的手被控制住非常的不满,忍不住用力的一甩,这一下不仅甩开了晓苏的手,而且还把她推得连着倒退了几步,一时间稳不住自己的身子,最终一屁股倒坐在了地上。

旁边床躺着的男人对正在给他削苹果的女人说:“你看看,平时还总嫌我这不好那不好,现在看到了吧,比一比,我有多好,我不抽烟不喝酒,你要是像她一样嫁这么一个醉鬼,有你受的。”

女人听了男人的话白了他一眼,低声的反驳了句:“你倒是不抽烟不喝酒,可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啊?没听护士说吗,人家这个男人是喝了一瓶马爹利喝醉的,一瓶马爹利啊,那是多少钱,你一个月的工资,你想醉也得有钱来醉啊?”

靠着窗户边的那个中年阿姨说话了:“我说大妹子啊,你话不能这样说啊,这男人还是不要太有钱的好啊,真的很有钱了,估计就不只是喝醉酒那么简单了,恐怕是吃喝嫖赌一样都不拉下啊?嫁个这样的男人,也没啥好日子过的,没见他刚才把他老婆给推倒了吗?”

顾晓苏就在他们的议论声中迅速的挣扎着站起来的,然后再次用自己柔弱的双手抓稳季非墨那只『』着针头的手,好在季非墨这个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

她就在他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来,然后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生怕自己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完全的醒过来了。

季非墨嘴里偶尔发出难受的呻/『吟』,在第二瓶点滴即将挂完的时候,他一下子睁开眼睛醒过来了,接着猛的坐起身来,再迅速的跳下床来。

“喂,季非墨,你要去哪里?”晓苏吓了一大跳,看着下床来就胡『乱』的伸脚去穿鞋的男人,一边取挂着的吊瓶一边紧张的追问着。

“我要上厕所,我憋不住了。”季非墨说话间拖拉着皮鞋就迅速的朝洗手间奔去,晓苏在后面把吊瓶举得高高的跟着他跑,甚至在他跑进男厕所时她都没有意识到,只想着不要让吊瓶和他的手脱离了连接。

好在观察室里的男厕所此时没有人,因为另外两个人都在病床上躺着呢,可即使是这样,顾晓苏也觉得够丢人,因为季非墨完全没有避开她就在那里小解。

她的手高高的举着吊瓶,背转声去,听着那清脆的声响,脑海里瞬间跳出来的居然是白居易《琵琶行》里的两句词: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晓苏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自己都觉得好笑,在这么尴尬的时候,她居然能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笑过之后才发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音没有了,正在疑『惑』,身后传来闷闷的一声:“我已经小解好了,你究竟要在这里站多久,是不是真的就对男厕所情有独钟?”

晓苏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瞪了他一眼,举起吊瓶,迅速的朝厕所门口走去,再也不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

“哎呦,”季非墨在她身后叫了一声,接着就听见他在身后小声的嘀咕着:“顾晓苏,你不能走慢一点吗?不知道我是病号啊?”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微微一愣停下脚步,随即转过身来,却又刚好和后面正低着头大步追上来的季非墨撞了个正着。

“哎呦!”两人几乎同时低喊了一声,又各自倒退一步,然后又都举起空闲的那只手去『』着自己的额头。

“你想谋杀亲夫啊?”季非墨用手『揉』捏着自己撞痛的额头,他原本就头晕脑胀,被她这一撞,貌似头就更晕的厉害了。

顾晓苏听了他的话脸当即就黑沉了下来,接着冷冷的道:“季非墨,你喝醉酒了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是顾晓苏,不是顾明珠,我即使要谋杀你,也不是谋杀亲夫,而是谋杀的情夫!”

季非墨听了这话微微一愣,随即冰冷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一声不吭的上了床,拉过被子连头一起蒙住,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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