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苏原本正咬香蕉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随即皱了眉头问了句:“我很老了吗?”
“嗯啦,”季非墨非常认真的回答,然后还一本正经的端详了片刻,接着又说:“哎,你老还是其次的,主要还是丑,于是我就想,除了我,这世上恐怕也没有人配得上你这种又老又丑又难看的女人了。”
晓苏听了这话汗都下来了,傻愣愣的问了句:“又老又丑又难看还需要人配吗?”
“怎么不需要?”季非墨依然一本正经的回答,然后白了她一眼说:“没听人说吗?栏拦门配栏拦门,遮遮门配遮遮门,如果是农家小院泥巴墙自然是配个木栅栏才显得有情调,如果是红钻碧瓦高院墙,自然要配大红油漆楠木门才显得有档次。”
“哦,”晓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半响才又问了句:“那你的意思是我是泥巴墙的农家小院,你就是那木栅栏?娈”
“去,你哪里是泥巴墙的农家小院啊?”季非墨伸手把她揽进怀里,在她咬了一半的香蕉上又咬了一口,接着有些含混不清的说:“你分明就是那在屋顶上的一土烟囱。”
“啊?”晓苏这一下是完全的没有反应过来了,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那你是什么?”
“我就是那被你着的茅草屋啊,”季非墨一本正经的说:“要没你这又黑又丑又难看的土烟囱,那茅草屋也就黯然失色甚至还有可能失火焚烧成灰了。跳”
晓苏听他这样一说,脑海里不禁幻想出茅草屋因为没有烟囱失火的场面,汗都忍不住下来了。
季非墨却是越发的搂紧她道:“所以,那又黑又丑又难看的烟囱对茅草屋很重要,是茅草屋必不可少的一样东西,没见孙悟空在荒山野岭变出来的茅草屋都有一又黑又丑的土烟囱吗?这是点睛之笔,没有这烟囱,茅草屋也就不叫茅草屋了。”
“噗”晓苏一下子就笑出声来,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得,那是孙悟空的金箍好不好?”
“是啊,我就说嘛,如果我是孙悟空,你就是我的金箍,”季非墨感叹着的说:“孙悟空如果没有金箍,那就只是一只普通的猴子,可正是因为有了金箍,他就成了齐天大圣,你看看,金箍对孙悟空的作用有多大?”
晓苏眉头再次皱紧,略微有些疑惑的说:“你这什么破比喻啊,我难道和金箍的作用是一样一样的?”
“可不,”季非墨依然一本正经的说:“你就是金箍我就是那破猴,如果没有你,我和所有的猴子一样没什么看头,但正是因为有了你之后,我觉得,原来我还能让人看了,这全都是你陪衬得好。”
“去,”晓苏干脆直接伸手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开,略微不满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比喻,说我老就老呗,还把孙悟空和金箍都拉扯出来了,外边年轻漂亮的姑娘大把的是,本姑娘又不稀罕嫁给你。”
“哈哈哈,”季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来,把她手上剩下的那一点点香蕉也咬进嘴里吃了,然后用手拍着她的肩膀说:“顾晓苏,这叫一物降一物,你又老又丑又难看,可我就喜欢跟你在一起。”
“去去去,刚才还说我是金箍,这会儿又把我说得跟个紧箍咒似的,”晓苏没好气的说,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说:“好了,季非墨,老也好丑也好,反正不是我求着你娶的,你要哪天嫌弃了,直接告我一声,可不要像我父亲那样在外边养个女人还假装深情。”
“顾晓苏,我要嫌弃你还轮得到以后?现在不就可以嫌弃了吗?”季非墨听了她的话脸当即就有些不高兴起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难道你没听古话说吗?家有三宝,丑妻薄被破棉袄,其中丑妻最重要,你说我能嫌弃三宝中最重要的一宝吗?”
晓苏听了这话微微一愣,脸一下子羞得通红,用手推了他一下道:“好了好了,赶紧去睡觉吧,记得也吃香蕉好了,要不就像你说的,明天真要临时改成五十年的金婚纪念日了。”
晓苏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感叹一声:“我们俩要真能举办五十年金婚纪念日就好了,到那时,我没准还真要穿白色的婚纱呢。”
季非墨就赶紧说:“怎么不能?我才三十岁,你也才26岁,金婚不就五十年而已,我们肯定能到金婚啊,说不定我们还要纪念钻石婚呢!”
晓苏听了他这话,额头上当即就掉下三条黑线来,钻石婚,他们俩岂不是要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纪念了?
昨晚她吃了一香蕉,然后在季非墨的催促下,还不到11点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倒是熠熠和灿灿两个孩子兴奋得有些睡不着。
或许香蕉真的就是包着果皮的安眠药,或许季非墨的金婚钻石婚论也有安眠的作用,总之晓苏昨晚睡得还算安稳,灿灿交给王妈,她几乎都没有起夜过,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早上还是被熠熠叫醒的,迷迷糊糊中听到熠熠在喊:“妈咪,懒新娘,起床了,再不起床就来不及啦!”
她睁开眼睛,见熠熠穿着美丽的公主裙在病房里走来走去的,脸上兴奋的表情就好似要去参加幼儿园的表演一样。
而灿灿也在王妈的帮助下穿上了小礼服,她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只见姐姐那样的兴奋开心,她也就跟着开心兴奋。
晓苏不得不从床上爬起来,其实还不到10点钟,婚礼12点才正式举行,可结婚就是有很多麻烦的事情,去做头发啊化妆啊穿礼服啊等等一大堆,所以就不得不提前去。
“别紧张,婚礼嘛,其实就是一个过程,婚庆公司把流程都排好了,等下有礼仪小姐带着我们,然后司仪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季非墨开车的时候安慰着晓苏。
晓苏听了这话稍微沉吟一下,侧脸看着他淡淡的说:“你当然不紧张了,毕竟你有和别人举行婚礼的经验了,我这第一次上战场,能不紧张吗?”季非墨抓紧方向盘的手本能的颤抖了一下,车一下子跑偏,差点撞上旁边一辆车,吓得他赶紧用手把方向盘给拉过来。
他是有过经验,因为他在两年前和顾明珠举行过一次婚礼,而那次婚礼,他倒是一点都没有紧张过,因为他知道那就是演戏,自己只是个演员而已。
而这一次的婚礼,其实于他来说也是真正意义上的上战场,他嘴上跟晓苏说着不紧张,其实他自个儿心里也一样的万分紧张。
昨晚晓苏在吃了一香蕉后还睡着了,而他自己吃了两香蕉都没有完全睡着,一直是迷迷糊糊的,总是担心着万一早上醒过来,晓苏就不见了,担心着她又像两年前一样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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