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鹿一拱手,认真的答道:“儿一定要去的。不求斩杀梁丘木,哪怕流放三千里打了折扣,儿也要去。”
赵青君恨不得把这榆木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纸砚抬起头,望着少主人那种青肿的脸...笑意盈盈散发着怒气。当年也是这样含泪温柔浅笑着握住自己的手。昨夜撕心裂肺哭泣好像还在耳边,那样无声无息的流泪,疼的人心慌。
没有变,她一直没有变。
“那为什么要去?”
张月鹿仰起头,透着车窗往外头看,青天白日,真是好天气。
“儿要去求个心安。”月鹿的瞳孔里头迸出一些光,“儿要去看看,这天子脚下,明府堂上。这样不平的律法,是不是都做不了数!”
“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众目睽睽。天子脚下,清官明断,他梁丘木还能逃脱!”
我不怨这律法不平,不怨娘亲当初没有放良。
我只是想看看,这样不平的律法,是不是都不是实践!
我想看看,这太平盛世是不是全是虚妄!
要是这不平的律法可以执行,那我就去改这律法!
要是这不平的律法不能执行,那我就去改这世道!
张月鹿按着胸口,里面有跳动鼓舞的声音,激扬振奋,像出征的战歌。
真好,这前前后后三四十年光阴,到底还不曾冷了这份肝胆!
她笑着握住赵青君的手,暖暖的笑道:“娘亲,不问结果,我只是想求个俯仰无愧。”
赵青君心中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心善。虽然要闹出风波,但也算不得大事情,凭自己的人脉手腕不怕摆不平。何况...这位梁公子未免太张狂了,欺我纪国公府无人吗!
见着娘亲态度软和下来,张月鹿又哀求了几句。赵青君拗不过她,留下府中驯养的悍仆健奴,护卫着一行人往长安府衙去。
马车门缓缓关上,张月鹿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融化,徒留漠然的冰冷。
蒋怀莲暗叫不好,她原先听着主家母女对话,以为少主家真是人争一口气,图个心安。张月鹿这前后面孔一变,她心里一抖。她也是场面里来去的人,教坊隶属皇家,女人多是非多,傻子在那儿活下来也七窍玲珑心干,何况她。
蒋怀莲嘴唇蠕蠕,最终没有说话。
外头仆役低声汇报道:“二小姐,已到府衙门前。”
张月鹿睁开眼睛,沉声道:“停车。”说着推开门要下车,她有伤在身,腿脚不便,扶着车栏单脚跳下去。
当时车还未挺稳,她行动突然,其他都没来的急扶。余下三人连忙跟着她下了马车。
青顶马车后面是一口棺材,尚国惯来,含冤枉死之人不可入馆,棺材盖反扣在棺材上,尸体放在其中。尸体上盖白布,中间压着铜镜,防止怨魂诈尸。
“来人!”张月鹿冷声喊道,伸手贴着棺材,“抬棺!”
旁边早早围绕了一群人,见着有人反扣棺盖,又是往长安府衙的方向,就知道是要去衙门擂鼓告状的,闲汉杂人都跟着看热闹。
长安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张月鹿是个不出门露面,人群就居然有人认识她,喊道:“那好像是亲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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