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呼其名未免生硬,幼果乳名家人也叫的,卿卿又太过甜腻。
张月鹿边想边写,瞻前顾后,停停顿顿,这封信写了许久。听见外头似乎传来声响,连忙落款。一目十行见满纸都是隐晦的事态缘由解释。又提笔在信尾加上一句,雨没梁桥,卿待天清。
这句话说的隐晦,看上去是说雨大太大要把桥都淹没了,让闻人贞等雨停天好之后再出门。实际却是借用的尾生抱柱的典故。尾声与女子约于梁桥下,水至不去,抱梁柱而死。
张月鹿小心折叠好信纸,以闻人贞的聪慧,必然能看出。就算突然起了波澜,自己也必然守信。
江南呀江南,小桥流水美人,暮色炊烟归家。张月鹿笑着将信纸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潘东升推门而入,吓的她连忙放下。
潘东升脱下蓑衣,抖了抖雨水,抱怨道:“这雨下的,站对面都瞧不清人。二郎忙完了?”
“恩,想跟潘五哥借二个信封。”
潘东升笑道:“你要是昨天来,我还真没有给你。就在桌子右边那几本书下面压着了。”
张月鹿闻言去翻,几本翻毛边的兵书下面压着几个信封。张月鹿眉头一挑,抬头望向正拿着手巾擦脸的潘东升。翾风小姐亲启.....潘五哥这年纪不像是未取妻的。
顿时好感去了大半,拿了二个空白的信封。
“二郎这字写的真好看。”潘东升还没有察觉到,爽朗的笑道,“可要我派人去给二郎把信送回去。”
张月鹿摇摇头:“监门卫责任重大,岂能因为我擅离职守。”这两份信不过是有备无患,要是公主殿下将自己放回去就用不着了。要是怕泄密,估计要一直拘着自己,直到谢伯朗的消息众人皆知不在是秘密。
想到公主殿下,张月鹿这心里难免有些异样的情绪。知慕少艾是人之常情,但数面之缘,爱慕之情终是浮于表面。张月鹿暗自宽慰自己,又想到闻人贞,顿时眉眼温柔,嘴角都禁不住勾起笑意。
张月鹿那儿为儿女情长。甘露殿中数人却是各怀心思,全是在权势名声、家族天下里头计较博弈,哪有空考量个人情谊。便是思虑到,也是如何利用,或者顾虑重重。
景秀退出甘露殿的瞬间,便觉得气力都被抽尽。
谢良玉站在她身侧,看着身边拥簇的宫人,此刻此地实在不便说话,她低头询问道:“殿下是宿在宫中,还是?”
景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此刻两人一同出宫其实不妥,必然让人认为公主殿下亲近母家。然而她实在不愿多在此间停留,母亲必然已经入睡,她觉得宫中无处可容身。
“回府。”
公主殿下开口,旁的人当然不敢多言。谢良玉不露痕迹的皱皱眉,拥着她坐上辇舆。一行人冒着暴雨往宫门而去。
张月鹿得了监门卫士的消息,告别潘东升,将马车赶到宫门前候着。谢良玉见她微微颌首,扶着景秀进入马车。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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