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想吃饭。”
“起来去餐厅吃。”
“不去,我疼。”潸潸感觉在江逾白面前撒娇无比舒爽,现在爱上了撒娇的感觉。
“哪儿疼,我瞧瞧。”江逾白坏笑着,头钻到被子底下。
潸潸又笑又怕:“江逾白你快起来,不要了。”
忽然,江逾白把头搁在她小腹上,黑黑硬硬的头发磨蹭着小腹带来一阵蚀骨的酥痒。潸潸微微挣扎着,却忍不住舒服的叫出声。
然而,江逾白却是无比正经的…..
“潸潸,我知道你的为人,我也相信你,我们要信任彼此,对吗?”他的声音闷闷的,隔着被子说出来也许就没那么丢人。
潸潸不知他什么意思,随口答应着:“是呀,我当然信你,我那样说也就是和你开玩笑,你不会当真吧?”
“不会,我也信任你。”
咕咕,这么浪漫的时候潸潸的肚子忽然不浪漫的叫了一声,顿时让旖旎的空气里充满了喜感,江逾白笑的倒在她的肚子上,“天啊,你肚子叫的真大声。”
潸潸却啊的叫出来“江逾白,别压我肚子,我要上厕所。”
看着潸潸包着被单冲进洗手间的身影,江逾白无奈的摇摇头,“他的小妻子,还真是个活宝呀。”
因为错过了早饭时间,两个人决定在这边的小厨房自己做。
潸潸一边儿膀子靠着江逾白,微微挑起眉毛,“江总,你这是要做什么给我吃?”
江逾白神秘一笑:“我下面给你吃。”
和流氓相处久了,潸潸自然知道他话的不单纯,不过她还是装着听不懂,点点头夸他:“你下面很帅!”
江逾白被潸潸一夸,那感觉就像中了500万彩票儿似的,他眯起眼睛邪魅一笑:“我下面进入到你下面的时候更帅!”
“啊!”潸潸又败给他的厚脸皮,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凶巴巴的说:“赶紧下面,我饿了。”
江逾白把一截香肠塞她嘴里:“先吃根儿火腿肠儿垫吧垫吧,一会儿我给你加两个蛋。
潸潸瞬间就脑补出很具象的画面,她含着香肠却难以下口。
江逾白,你丫这是个老!流!氓!
吃完极具色彩的面,他们俩泡上一壶香茶,跑到花园的小亭里看书。
潸潸最近看了许多江逾白关于植物学的书,大自然奇妙万千,植物的种类多不胜数,潸潸有很多问题要问江逾白,难得他这么清闲,赶紧让江博士给上一课。
“这个,就这个,竟然叫半枝莲这么有韵味的名字,我们一直都叫太阳花的。“潸潸指着书本上的黄色小花儿问他。
江逾白知道她偏爱一些观赏性强的花卉,不提喜欢绿叶植物,笑着揉揉她的脸:“花痴。”
“哇,好大一朵白莲花,江总,我花痴你行吗?”潸潸腆着脸,像个*良家妇男的小恶霸。
江逾白把一块儿芒果肉塞她嘴里,“老实点儿,要不不教了。”
潸潸说腰疼,她坐的地方都铺着软垫儿,现在却娇气的连垫子也觉得硬,她招招手,让江逾白靠近些,索性头枕着他的大腿,躺了下来。
江逾白任她欺负,一边儿喂她水果吃一边儿给她讲解植物的种类习性以及栽种过程。
凉风阵阵,花香袭人,光阴被花影枝隙分割,细碎的洒在似水流年的日子里,一切都是天长地久的样子。
江培风自从截肢后韩晴就带着小宝搬去他的别墅,一来方便照顾他,二来也好让小宝陪陪他,虽然江培风以前看小宝各种不顺眼,但好带也是他的儿子。
父子天性,小宝从最初的忐忑到现在的安之若素,他现在可牛了,手机上教江培风玩儿植物大战僵尸的游戏,他还问江培风。“爸爸,你知道僵尸做怕什么吗?”
江培风正字采集阳光,头也不抬的说:“当然是向日葵。”
小宝拍手:“爸爸好笨,僵尸明明能啃了向日葵。”
江培风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他不耻下问:“那小宝说僵尸最怕什么?”
“狗狗。”
“狗?”这个答案江培风怎么想也想不到关联性。
“爸爸真笨。狗狗爱啃骨头呀,僵尸就是骨头。”小宝挺骄傲,挺着小胸脯一个劲儿显摆。
江逾白恍然大悟,还真是呀。谁他妈的说他儿子笨,这就叫大智若愚好吗?
韩晴端着中药走进来,江培风一闻这味道就想吐。他不悦的说:“怎么又是这个,闻着就想吐。”
韩晴柔声说:“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药对你腿好,快趁热喝了,凉了更难喝。”
江培风脸色阴沉,无论人前怎么装,他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失落悲苦的感觉,他不耐烦的说:“好个屁,都没了。”
“啊,爸爸不怪,爸爸怕吃药,小宝都不怕,小宝天天吃药,还针灸呢,这么长的针,小宝又聪明又勇敢,爸爸又胆小又笨。”
得,老狐狸江培风给自己的弱智儿子编排上了。
江培风良心发现,他忽然把小宝抱住,柔声问:“小宝,针灸疼吗?”
小宝以为他怕针灸:“不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小宝不想针灸,可是小宝有病,有病爸爸就不会喜欢,妈妈也会哭,小宝不怕针灸。”
江培风心蓦然刺痛,他满眼愧疚,对韩晴说:“小晴,这些年你受苦了。”
韩晴摇摇头:“潸潸告诉我,小宝是真正的天使,在他的世界里他活的很快乐,只要他快乐,我什么都可以。”
“我…..”江培风想说的抱歉的话,却如鲠在喉,一个字吐不出来,是呀,语言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纵然他说上一万句对不起,也不能弥补他对韩晴母子的伤害。
他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沿着脸颊落下。
“培风,你哭了。”韩晴像发现了新大陆,小宝反应比她快,细嫩的手给江培风擦去眼泪,“爸爸,你要是不想喝药就别喝了,不要哭。”
“小宝。”江培风紧紧的抱住他,所有的呜咽都堵在喉咙里,悲伤却依然行眼睛里蔓延而出。
江夫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的场景。
她没有再往前,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人,一次次挨着锤子,终于有一天碎的不再是石头,而是自己的心。
可这又能怪谁呢?一步步退出去,她慢慢的走着,司机只好龟速开着车跟着她。她像个幽魂一样,想到四十年前父亲第一次把这个倔強的少年领回家,想起自己第一次叫他哥哥,想起他为自己和小痞子打架,想起他在自己来月经的时候给煮红糖姜水喝,想起这些年他给挡风遮雨,这一切,大概都到头了,江培风不可能到死都做她精神上的追随者,他老了,她也老了,他们都开始厌倦了追逐和拼打。
晚饭的时候,江夫人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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