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立？曾立？”清凉的手触碰到她滚烫的肌肤，“醒醒，醒醒。”她感觉有人在轻轻的帮她擦脸，毛巾的热气蒸发，带走了脸上多余的热量。这种感觉不仅让她想起年幼时候妈妈曾经也这样为她降温。
“妈……”她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充满痛苦与渴望。
“曾立，是我，林莉子。”林莉子在一旁轻声唤她。曾立猛地抓住她的手，“妈”，她发现自己竟流不出眼泪，只能无助的喊叫。“我怎么了啊，妈……咳咳咳……”她又开始很剧烈的咳嗽，她能感觉到肺在震动。
曾立在床上说着胡话，在一旁照顾她的林莉子不知所措，向神情凝重的林海平求助：“哥，她这是醒了还是烧糊涂了？”
林海平皱了皱眉，吩咐道：“再量一次体温。”说完，就翻开手中曾立这两天的厚厚一摞的化验单子。几个刺眼的数值让他这么多天第一次感到心慌。
“怎么样了？”林海平问莉子。
“38度5。”听到这个数，林海平松了口气，“还好，还还。”他拍拍莉子的肩，希望她能放松下来。“等她醒来，记得通知我，下午，有市里的专家进行会诊。”说完，又深深地看着面色苍白的曾立，忽然压低了声音，俯在莉子耳边说：“你和别人换个班吧。”
“不。”她坚定地摇了摇头。
“这是为了你好，哪个病人不是护士轮流值班的，你何必只守着她一个呢。”林海平目光冷峻，“我知道你不缺那点加班费。”
林莉子望着又睡着的曾立，面容苍白，形容枯槁。扭过头来对他说：“哥，别吵到她，我们出去说。”
等曾立再醒过来，就模模糊糊地听到门外时断时续的争吵声。
“你……喜欢……再说……治不好……”
“我就是……愿意……”
持续不断的争吵声吵得曾立心烦意乱，她抬手一看，已经中午了。便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下床，扶着墙边，把窗帘拉开。
外面是灰蒙蒙的一片，远处的高楼也隐匿在茫茫雾海之中，一个混沌的世界。
“醒了？”从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就像她在睡梦之中听到的那个声音。
她回头，看见那双惊恐而美丽的眼睛。“醒了。”她冲她笑。
林莉子打量着她的表情，“你什么时候醒的？”她警觉地问道。
“刚刚啊，我想看看外面的天气。”她虚弱的回答，指指窗外。
林莉子生怕刚才她和林海平的争吵，被她听见只言片语，“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话一出口，她就觉得简直是自投罗网。
曾立看着窗外阴森森的天气，叹了口气：“今天又是个阴天呢。不过阴天也好，凉快。”她像是在安慰自己。
曾立背靠窗台，面向手足无措的林莉子。“不知道谁在外面说话那么大声，”她目光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是你吗？”
“是。”林莉子承认，有连忙解释道：“我把药送错了病房，还好病人没吃，却被林海平抓了个现行，可把我训斥了一顿。”
曾立笑笑，没说话。
林莉子看她表情平静，也就不再提刚才的事。“你知道吗，你都睡了一天了。”
“一天？”曾立张圆了嘴巴，显然没想到，“我还以为只有几个小时。”她想了想，却发现脑袋里像是灌了浆糊，睡之前发生的事，也只有个模糊的印象。“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呢？”
“你不记得了？”林莉子见她神情疑惑，“大概是被我气到了吧。”
“你气我？为什么气我？”
“因为……”林莉子把水端给她，“我说了和陈素一有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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