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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谋臣其实是凉州的奸细，虽然马腾因为地处偏远，一直没有机会将人脉深入中原，但是曹操这几年攻城略地，收复了与凉州紧紧相连的司州，马腾不得不防，才会派人同司州众臣一同归降，而因为当时明智的选择了投靠曹操，所以在袁绍的残部收编的同时，得到了匆忙赶来的戏志才的重用。

而这一次，他也的确没那么大的胃口，约的，不过是一些二线的谋士，这也是为了保证行动的成功率，却没想到有了意外的收获。

羌人们将八人绑回军营，然后将他们的身份一一登记，戏志才本想将自己的身份隐瞒，却被这个谋臣当场揭穿。司州曹军军师！这个收获差点让马腾惊喜的不能自己。

“快将戏先生请上来！”端坐大殿，马腾在大碗中满上烈酒，大喝道。

不多时，士兵便将一书生摸样的文士带了上来，文士清瘦俊朗，一双眼睛清澈而深邃，虽然此时衣衫狼狈，却丝毫不减其气质，唯在被士兵猛的一推倒地后，脸上闪过一丝病态的苍白。

“大胆！”马腾猛的一拍桌子，快步走上前，将戏志才扶了起来，戏志才冷冷的躲开马腾的搀扶，缓缓站了起来。摸了冷屁股的马腾也不在意，只是怒喝了方才推人的士兵，便叫来人赐座，对戏志才做了个‘先生请’的姿势。

戏志才看了一眼坐席，却是朗声而笑，“志才虽为牢囚，岂与蛮夷同席？”

说罢，将机案推到一边，兀自冷笑。

在座氐羌大怒，他们被汉人称为蛮夷，部落弱小时，多被卖为奴隶，对这羞辱性的词敏感非常，而戏志才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在找死。

“你！”“将军息怒！”

满座皆立，犀利目光如千刀万剐，才有一文士出列，缓缓而拜。

“先生不必担忧，这可是曹军军师，我自不会杀他。”虽然这么说，但是看马腾的表情却是极怒的，他本就不是什么会礼贤下士的人，信奉的，也是游牧强者为尊的信条，戏志才这样不留脸面，也让他绝了什么招揽的心思。一个病书生而已，能抵什么大用？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着！”

“蛮夷浊廷，早欲离去！”戏志才仿佛嘲弄般扫过在座的所有人，也不理围上近前的士兵，自己大步离去，他瘦弱的脚踝被绑上了厚重的铁链，这让他每一步都十分吃力，却又如同万分坚定一般，踏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是夜。

打开牢门，一袭布衣缓缓走近。

“你这又是何必？”

半躺在草堆上的戏志才却是头也不回，只静静看着牢窗外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