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间打开。”茅小飞小声提示。
叶锦添用手指去分两张合在一起的纸,他通红的脸色渐渐变白,手指也忍不住颤抖。信纸在他手里像被抓住拼命挣扎的蝴蝶。
舒筒担心地望着叶锦添。
茅小飞一直没说话,只是双手交握,站在床边看着,等叶锦添把信原样放回信封,茅小飞还是不说话。
叶锦添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良久,他拈起旧绸子上放的那几样东西,一块玉佩、一个石头、半块没吃完风干发硬的饼、一沓银票。
之后他又放下所有东西,只剩下那块玉佩,那是一块,连茅小飞这样没怎么见过世面开过眼的人,也能轻易判断出很是劣质的一块玉佩,随便找个地摊,一吊钱可得。
叶锦添紧紧闭上眼,呼吸困难,他不明显的痛苦隐藏在眉峰里,难以察觉地微微跳动,嘴唇抿成一条近乎看不见的线。
“你到的时候……”叶锦添喉咙里发涩,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要不是闭着眼睛,也许他会哭出来。他为舒筒哭过,再也不会为第二个人哭。
“他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残肢和他的躯体一起下葬。”看着叶锦添痛苦难当的样子,茅小飞有一丝犹豫,但无论是谁,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有一条腿不见了,应该是被野兽叼走了,显然他运气不太好。”
“你们在说什么?”舒筒听得心惊肉跳,忍不住问。
“说一个死人。金粟和我们一起去,没有一起回来。上山以后,他突然发起偷袭,想要他少主子的命。”茅小飞望着叶锦添。
叶锦添浑身抽搐了一下。
“他没要我的命,你闭嘴!”叶锦添痛苦地低吼道,玉佩陷入他的掌心。
“当时我们都没有上山,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路上金粟都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路上少了的弟兄,通风报信给上齐朝廷,在雪原上他带错了路,让我们多耽搁时日,又拖死了一部分弟兄。叶霸江想要的不是玲珑火花的鲜花,没有必要亲自上山采摘,他也知道。但他还是把叶锦添骗上山,只有一个原因。”
叶锦添急促喘息,他说不出话来,仿佛有一只手随茅小飞说的话,紧紧握住他的心脏,他胸腔深刻的伤口在急促喘息的扯动下淌出血水来,纱布慢慢氤出粉红。
舒筒犹自愣着,没能反应过来要去叫大夫。
“叶锦添和他,当中有一个人,会成为叶霸江的继承人,他所有的财产,以及偌大一个青龙帮,遍布已经知道至少包含上齐和庆细四通八达的水路漕运,全都会给那个活着回去见叶霸江的人。”
“金粟?”舒筒听明白了,满脸难以置信。
就算青龙帮的人全都不可信,金粟一定是最可靠的那个。
叶锦添缓缓抬起头,眼底拉满了血丝,狠狠盯住茅小飞,仿佛想把他说话的嘴撕烂。
“他没有要杀我。”
“嗯,确实没有。”
“可他对我说他想要我的命,他恨我!”叶锦添哽咽了,发出困兽一般的吼声,无尽委屈。舒筒同情地抱住他的头,叶锦添全身急剧抽搐,片刻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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