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就算我现在不去主动出击他们也很难放过我,毕竟我是最后一个见过郑培君的人。所以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查这案子也是为了我自己。”
韩煜显然没听懂他吟的那句诗的意思,怔愣的看着他眸色中的一丝黯然,以为他是怨怼自己的回避与不坦诚,不由心中百味陈杂,那种恐惧,烦闷,不安和担忧再一次席卷而来。
一时无话,两人肩并着肩坐在阳台的长藤椅上,看着天际间火红的囫囵一点一点地跳出海平面,在云层破处的苍穹之廓洒出万道霞光。
冗长的沉默后韩煜像是做出某种决定一样,伸出手将苏慕言揽入自己怀中,用下颌抵着他的额郑重的说:“我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你不说我也不问。但是慕言,我希望你明白,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你都要记住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对我来说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环上他的腰,苏慕言枕着他厚实的肩膀,阖眸回道:“我会的,韩煜。我会记住你今天所说的每一个字,我会不离不弃。”
韩煜心底一颤,他又想起了那个恶梦,又想起了梦中苏慕言那惨绝的笑脸,又想起他对他说的最后句一话:对不起啊,韩煜......
***
山雨欲来风满楼。
魏东霖现在是深切的体会到这句诗美丽修辞下的恐怖气息。两天前,他做出了他38年前段人生中最艰难的决定,回到了阔别以久的天都,回到了位于天都市地王中心,他一手投资建立的凯撒大厦。十年前魏天行把东森牵出天都,魏东霖只从他手上要走了中科药业,凭借一家制药厂尽让得他在天都商界占得了一席之地。其实魏天行知道他那挂羊头卖狗肉,与某些政界人物媾和的猫腻,只是没想到他竟是利用药厂来制造冰毒。
八年前魏东霖很不幸的卷入了一场政权斗争,若不是当时那些人还畏忌着他时任军区司令的大伯父,魏天行的父亲魏生儒的军界地位,恐怕他早就有如过境之风消失无踪了。魏东霖知道这群人有多心狠手辣,因此他的比魏天行更懂得明哲保身这四个字的含义。北大行政管理学的高材生,学位不是白拿的,官场上的迎合他并不输于魏天行,他一早就看出东森的牌太大,魏天行一边做着黑道生意,一边又想洗白自己,这样的招摇总有一天会成众矢之的,魏东霖适时的选择了隐退。不过,最终让他做出决定的还是中科药业的停牌和韩伟之死。
魏东霖手中有一张王牌,他知道用得好,这张牌能保他一辈子。所以东森案发后,他并没有走多远,而是在邻城化名林三,开了间酒吧静观其变。本以为那场风暴过后他会再无挂碍的回天都,用他早年投标的地王建立他新的经济帝国,可当他发现陆四海的落马和魏天行的死最终也没能改变天都的天时他才真正的领悟到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站在落地窗前,魏东霖颦眉看着远处林立的高楼,与魏天行一样,他喜欢在有心事的时侯摆弄Zippo。空气中飘散着航空煤油淡淡的的香味,古铜色的Zippo在他修长的指间穿来舞去,妖冶的火光随着他麻利的摆弄一明一灭,令人目不暇接。
就在他思考的同时,耳畔不自觉的就浮出那人的声音。
“孔夫子曾说: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这三点他老人家都尚且做不到,我定然也是不成的,可单单最后那个俱字我却能够掂量得起。所以,我当初就对你说过,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食,我救你一命是要你付出利息的。我今日找你,就是要利息来了。”
想到那个人魏东霖漂亮的眼睛里浮出了一丝笑意。半月前他意外的接到了那人的电话,魏东霖不是不知道他找自己的目的,他本来不想赴约,但总有一丝说不明的感觉牵扯着他。魏东霖不是情窦初开少年,绝色佳人他身边亦从未缺过,可只是因为他一句「好,我知道了,你也赶紧走。」再也寻常不能的话毅然回到了天都,他是偿还那人的利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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