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去向（1 / 1）

当所有人都呆愣在地面上，手中牢牢握住那张张发黄的羊皮纸时，整个城市突然陷入了一片静寂，每个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或盯着城市的天空或盯着手中的羊皮纸，当如画般的蓝天白天和如鬼画符般的文字呈现在自己眼前时，大家几乎都不相信自己现在是处在3612年的未来世界里。

古老的部落酉长，神秘的羊皮纸，这些与时代完全脱节的东西一下子全跑到现实的生活中来，一时间，惊叹、恐惧、沉默、慌乱、迷茫……种种情绪混杂在人们的心头，就如同深水炸弹，在大家的沉默到达再也无可忍耐时，在某处某人的尖叫下，突然就爆炸开来。

“啊——”人们争相奔逃，却弄不清自己究竟要逃到何方，混乱导致的只有伤亡和绝望，在历经了那场暴乱以后，陈嘉音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迅速朝向羽靠拢！

“你没事吧？”但就在陈嘉音准备向前跨前时，向羽早就疾速朝她奔去，勉强笑了笑，看向羽无论何时都能保持如此镇静，陈嘉音忍不住就想要更多地去依赖他，但那却终究只是想，在想的同时，她并没有选择在向羽面前示弱，站直身子，她反问道：“那你呢？”

“没事，我们赶紧跟其他人汇合吧。”向羽正要一把捉起陈嘉音的手，但一声怒吼却随即劈头而至，“向羽！你干嘛不理我？！”

是轩辕煌，看他还在对面活蹦乱跳，向羽不禁暗暗松了口气，他身后还站着应琳跟王保国，看来刚刚大家在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搭乘电梯从高塔上下来，落到地面，虽然有不少观光客，但地面相对宽敞的空间却让人们可以轻松躲避没命乱逃的其他群众。

带着大家退到一个比较清静的角落，五人站在树荫下看广场上人们互相奔跑惊呼，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在怕些什么。陈嘉音显得很冷静，那是因为她背后还有棵树撑着；轩辕煌则还是一如往日的暴躁，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无需为自己的处境忧心，自有别人替他计划好；而应琳、王保国与向羽，则皆一脸沉重，他们需要以最快的速度来了解整个事情发生的原因和态势。

“保国，马上联络你的家人，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向羽决定让大家都暂时先留在树底下，既然有人能入侵城市的管理系统播放这种摄像，那难保他不会制造更多的麻烦。

静静等待王保国打了四五通电话，众人心思各异，好不容易等到王保国挂上电话长舒口气，向羽就急忙问道：“怎么样？”

闭目长长地吐了口气，王保国紧紧握住电话，慢慢睁开眼睛说：“他们说城市的管理系统并没有遭到入侵，刚刚似乎是受到了不明信号的干扰，直接对天幕的设备下达播放的命令，而那个人口中所说的文明……经查证，完全没有与其相关的任何信息。”

“那这些东西呢？”向羽扬扬手中的羊皮纸，很好，神秘文明，利用莫名的力量直接控制这个城市的管理系统，连黑客技术都省了，古老的一套才是王道，所以说，他也应该随着他们信仰那个什么伊什么神？

看着向羽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王保国却完全笑不出来：“这东西还需要时间分析和化验，最快将会在今晚有结果。”

“有谁能告诉我现在究竟怎么了？！”向羽刚欲开口，就又被轩辕煌的烦躁所打断，暗暗吐口气，向羽耐心地向他解释：“我们现在也还没弄清楚，等我们弄清楚以后就会给你一个交代，所以现在先耐心等一下，好吗？”

“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一直倚在树干上的陈嘉音这时突然开口，沉声发问过后，迎来的，是一小片的沉默，“至少那个人……和这些纸……都是这么说的吧……”

王保国故意撇过脸去不看陈嘉音，而轩辕煌则难以置信地盯着陈嘉音，应琳的墨镜下闪烁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光芒，惟有向羽，宠溺地笑着伸手了陈嘉音的头，温柔却坚定地说道：“在不能确保你们的人身安全以前，我哪里都不会让你们去。”

“我明白这怎么说也太奇怪了……很有可能是什么谋……”陈嘉音抬头朝向羽微笑，但她虚弱沙哑的声音却透露着她此刻压抑的情绪。

“你说什么？！我们能回去？”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的轩辕煌却偏偏要挑这个骨节眼跳出来怪叫，“那向羽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反瞪其余人等抛来的像看怪物般看自己的目光，轩辕煌理直气壮地继续大吼：“干嘛！？你们这是干嘛？！”

“少爷，请稍安勿躁，这事就交给向先生处置吧。”这是陈嘉音跟王保国听到的从应琳口中蹦出的第二句话，二人齐齐转头吃惊地盯着应琳，仿佛是看珍稀国宝一样，惊叹之下甚至连嘴也忘了合上。

“哼！”轩辕煌除了拿向羽没办法以后，他也很听应琳的话，既然应琳话已出口，即便他再不愿意，也只得作罢。

向羽感激地看了应琳一眼，待广场上群众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再也没有人乱跑乱叫了，他才带着大家离开市区，返回郊外的住宅。安顿下所有人，他随便交代了几句，就往大学里赶去，因为他清楚，惟有在那里，他才可以尽快弄到他所需要的一切情报。

另一方面，王保国则尽力联系家中的军政要员，想要了解事情的最新进展，但那酉长在天幕恢复成蓝天白云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唯余那张张的羊皮纸，还清楚提醒人们刚刚究竟发生过些什么事，小心捏住那张发黄的纸，王保国把它看了又看，翻了又翻，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的蜘丝马迹。

倒是一直闷在房间的陈嘉音，比起那些羊皮纸，更让王保国来得担心。“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那低沉委屈的声音犹在耳畔，无论她外表表现得多么的坚强，她始终是个女生，她会感到害怕，她会感到无助，她会想要回家，但就是因为她表现得太好了，所以大家在跟她相处的时候都渐渐忘记了这个事实，他还一心想着撮合她跟向羽，呵，真傻，要是真的替她着想，那么就该是想办法把她送回去吧？

至少，现在总算是有了个希望和寄托，虽然这个希望来得很突然，来得很神秘，甚至，可以很清楚从中嗅出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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