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心事（2 / 2）

“艾薇，没关系，就算你是个混血，我也会和你在一起。”卢修斯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但是却无比坚定。

“你说什么？你疯了？”林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推开卢修斯，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孩……

看着林一诧异的表情，卢修斯忽然笑了，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有点凄凉和自嘲……随即，他如同梦呓一般说到：“从出生那天开始，我就被所有人认定是这个家族的继承人，而我也以此为荣，把这份责任当作是一种荣耀，十几年来，我循规蹈矩，把一切做到最好，甚至在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忘记作为一个贵族，应有的风范……”

说到这里，他把目光转向林一，看着她的眼睛继续说到：“可是，这一切，从遇到你的那一刻开始变了。你那种似乎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让我觉得自己像一个戴着面具的木偶……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扮演着马尔福这个高贵的角色，却全然忘了自己是卢修斯……”

林一的心完全被这番话所震撼了，前世的记忆，让她完全能够明白卢修斯心中的感受……那时的她，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但是却为了生活，扮演着命运赋予自己的角色，看似乐在其中，实际上却充满苦涩……一切，都只是看上去很美……

似乎读懂了林一的心情，卢修斯说：“这种心情只有你能明白，所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可以完全的放松，才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而不是该说的话，而你也总能和我想到一起……除你以外，我在任何人身上都找不到这种感觉……”

不知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卢修斯想起了什么事，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却不是平时那种优雅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幸福……这种笑容，林一也曾经在斯内普的脸上见过，可惜，那时的他心里想的是莉莉，不是自己……

林一知道，对于眼前这个男孩来讲，这种感觉是多么难能可贵，但是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卢修斯可以接受自己是个混血，毕竟维持纯正的血统是马尔福家族数百年来不可动摇的信念，即使他现在已经是族长，也是无法改变的……

“他说可以接受，其实只是不想就此放手，却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选择意味着什么……”林一揣测着卢修斯的想法，不过她并不想揭穿这件事，因为她知道，虽然他那个承诺不可能实现，但是却是发自内心的……

“艾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卢修斯忽然抓住了她的肩膀说。

“啊？”被这句话惊醒的林一吓了一跳，只发出了一声疑问。

“你以为我没想过和你在一起意味着什么，你错了！”卢修斯用一种能看穿人内心的目光看着她说：“我知道，对于一个马尔福来说，这意味着背叛自己的家族。”

“那你还坚持什么？”林一不解的问。

“为了你，我可以不做马尔福。”卢修斯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静静的等待林一的反应……

林一完全傻了，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都不曾有一个男人为她放弃过什么……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短暂的沉默，瓦解了卢修斯的自信，他松开握着林一肩膀的手，叹了口气，目光茫然的问到：“只是如果我不再是马尔福，只是卢修斯，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一瞬间的脆弱，击垮了林一整晚的坚持，她不断的在心里质问自己：“你还想要什么？一个可以为你抛弃引以为傲的家族的人，你为什么还要犹豫？为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眼睛吗？但是，你忘了吗？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不是也告诉过你，能够看到你和这个人在一起，他会很开心吗？难道你还死心，又想像前世那样拿自己的生命去赌所谓的真爱吗？难道你真的不怕输吗？”

抬起头，再看一眼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那里再也没有林一熟悉的高傲，只有慌乱的期待……

在这种未曾见过的目光下，林一再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第一次，她主动伸出了自己手，拉住了那双修长白皙的手……

林一的反应立刻让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喜悦，卢修斯立刻抓紧了她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轻声说到：“艾薇，等你毕业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生活。”

“去别的地方生活……或许可以躲开那场可怕的战争，和一个爱着自己的人过平静的生活……这不是很美好吗？”林一觉得自己的心也已经被这种美好的憧憬软化了，她闭上眼睛，想着“就这样吧，为自己想想，忘了那个得不到的人……”，慢慢靠在了卢修斯的怀里……

过了许久，卢修斯松开了一只手，拉开一点距离，轻轻抬起了她的脸……

林一闭著眼睛，感觉着卢修斯呼出的气息，她知道那张无懈可击的脸正在慢慢的贴近自己，她的心里忽然有一丝犹豫，但是，一个声音又在脑海里高喊：“没什么，这就是你想要的……”

她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卢修斯的脸，让自己明明白白的接受这份感情，却意外的看到斯内普从花园的石板路上走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往这边扫了一眼，随即他低下头，加快脚步往城堡走去……

林一的身体立刻僵硬了起来，下意识的躲开了卢修斯的吻……

卢修斯立刻发现了她的异样，不解的转身看了一眼，随即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过了许久，卢修斯才艰难的冒出一句话：“原来你还是放不下他……”

林一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的跳了一下，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声音颤抖着问到：“你说什么？”

卢修斯静静的望着她，那双灰蓝色的眼睛中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水雾，沉默了一会，才极不情愿的说到：“你还是放不下西弗勒斯，对吧？”

林一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卢修斯把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看着远处说到：“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他，但是我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你的想法，就在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呢？可是现在我才知道，谁也替代不了他在你心里的位置……”

“你……早就知道？”林一惊讶的问到。

“对，还记得我送给你的第一份圣诞礼物吗？那个孔雀别针。”卢修斯转过头看着她问到。

林一点了点头，但是脸上还是充满了疑惑。

卢修斯又把视线挪到了远方，接着说到：“最开始，我也以为是因为看到我，那只孔雀才会展开尾羽的，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当西弗勒斯独自走开的时候，那只孔雀就收起了尾羽……”

“我……”林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用否认了，我不想听你骗我。”卢修斯打断了她的话，接着说到：“后来我发现，每次西弗勒斯遇到事情，你都会发自内心的紧张……那次圣诞舞会，我也知道你是在等他的消息才拒绝我的，所以当我知道，他已经邀请到那个女孩的时候，才又邀请了你一次……”

没等林一说话，他又接着说到：“几个月前，他被格兰芬多那个男孩骗去禁林，你去找他了吧？”

“你怎么知道？”林一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脑子里只剩下了震惊。

卢修斯看了她一眼，轻声说到：“你别紧张，我只是听丽娜说那晚你问完西弗勒斯去了哪里，就冲了出去，整晚都没回宿舍，后来我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那天晚餐时，西弗勒斯听到格兰芬多那个泥巴种去禁林的消息，也立刻跑了出去……之后，我就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林一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卢修斯叹了口气，接着说到：“那会我还骗自己，说你只是把他当作朋友，否则你不会明知道他喜欢那个泥巴种，还去救他的。看来我错了……”

“对不起……”林一小声说到。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看到林一想说什么，卢修斯摆了摆手，接着说到：“我只是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林一问到。

“那时候，为了试探你的心意，我特意在西弗勒斯面前流露出喜欢你的意思，但是从他的反应看来，你应该从来都没有明确告诉过他你不喜欢我，你不怕他误解吗？”卢修斯问到。

林一的眼睛中略过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