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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两人在他的注视下，讪讪的住了嘴。

“继续呀，怎么不继续呢？”他瞄了一眼手表，然后笑得更甜了，“你们还有大约，恩，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我们可以去吃中饭。你们说，是么？”

轻描淡写的两句，犹如一盆冷水，瞬间令两人冷静了下来。

“好了，说正事吧，”刘子文站起来，整了下西装，“玉农，说说看吧，你觉得现在的局势如何？”刹那间，仿佛换了个人似地，身上玩世不恭的气质全然的收敛一空，整个人显得严肃而认真。

收发自如，不错，谷玉农在心里暗暗赞叹着。略一走神，不过很快就被话题吸引，“局势啊，不好说埃”推了推眼睛，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

“怎么，对现在的国民政府没有信心么？”略显突兀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沉默。

“子文，话不是这么说的。不过……”耸了耸肩，谷玉农对接下来的对话显出了几分迟疑，“无论如何，现在的杭州看起来还是比较风平浪静的，不是么？”

“玉农，有没有考虑过去别的地方发展？”章峰和刘子文对视了一眼，开口。

“哪里？”

“美国。”

的确，无论是前世对于二战的记忆，还是对于现在国内形势的推敲，美国都是一个好选择。不过，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二战前后的经济波动很大，而且还有着极大的种族问题。

“我会考虑的。不过，子文，难道你们家已经？”谷玉农问的略显迟疑。虽然知道即便是再好的朋友，这样的问题都是不应该被问出口的。

看出了他的羞赧，刘子文善意的开口：“有这个意向，但是还没有完全决定。”

“对了，章峰，你刚说你在麻省读商学院和艺术？”显然这个家伙对这两个基本风牛马不相及的专业好奇了很久，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其实很简单，商学院是我的家族所需，而艺术是我的爱好。”章峰带着自信的微笑回答道。

看着谷玉农那似乎是被噎到了的表情，章峰很是玩味的笑了。他挑了挑眉，又蹦出了一句，“怎么，玉农也对艺术有兴趣么？”

被他那感兴趣的眼神直直的盯着，谷玉农不由自主的感到后背一凉，讪讪的笑着：“怎么会呢，我这样的俗人是不敢染指艺术这么高贵的东西的。”

“哦，对了，这次回来还有件事，”刘子文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听说杭州有个醉马画会。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要拜访一下他们的。”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能够给我们介绍下？”章峰依旧笑得温文尔雅，只是那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有些刺眼。

“对了，怎么来了这么久都没见到妹子啊？”刘子文坏坏的笑着，摆明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个混蛋，谷玉农很想炸毛，但是又不得不把怒气吞了下去。勉强挂上了一个笑容，只是端起了一个略有些扭曲的笑容，假意看了看表，提醒了一句，“先生们，已经差不多到吃中饭的时间了，不如就让我们一起下楼去品尝一下李嫂的拿手好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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