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林绩是不管六六怎么样难产他妹妹的剧情的（六六(╰_╯)#：你丫死没良心！），他现在有一件自己的事情要处理。

贾敏道他如今大了，嗯，虽然才七岁，但是七岁算是蛮大了，古人都说男女七岁不同席，说明七岁是小孩和半大的人的一个分界线，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像以前那样看待了。咳咳——其实说了这么多，重点只有一个：林绩房中的人事关系要有变动，而且是大变动。

乾封三年的初夏，风清清凉凉，杭州城并不如以往年份的燥热。

某日午后，贾敏使人到他所居的小院子来：“太太使奴婢来请大爷往上房去。”林绩停了手中的动作，把那原执着的紫毫轻轻搁下，身边的一个随侍的侍女细辛递予他一块温热的手帕子，林绩接了，拭了几下，方才无可奈何随来人去了。

选人，选伺候他的人，看他娘选伺候他的人——这种事情不是他的爱好啊。他又不是贾宝玉，喜欢跟房里的人嬉笑闹腾，脑门一热还喜欢给别人改改抠自诗句的诡怪名字，平日里纵然是他房里芍药、青莲这两个服侍他几年大丫头，他也不会整天与之说说笑笑，就更别提二三等的丫头们了。

芍药、青莲两个是自打他两三岁便服侍了他的，至今也有五年了，如今到了年纪，自然要放出去配人的，配的小子也不差，芍药配的是跟着林海出门的长随程福，青莲配的是外院的一个三等管事赵全。林绩并一房的嬷嬷丫头们都贺了她们，相处了几年，多少都有感情，嬷嬷丫头们尤喜这两个温柔又能干的大丫头——嬷嬷们喜她们安分不生事尽心伺候林绩，丫头们喜她们待下温和行事不骄，林绩是感念她们为自己尽心尽力了五年，因此自下的使丫头到上的林绩都为她们多少添了点妆。嬷嬷丫头们都是一份心意，林绩送出的还着意一些：人前都在时，各自送了二十两添妆银子。晚间背着人，送了一人一套银头面，头面自然是他自外头买的，他一个男孩子哪会有这些东西，好在这些年他是只进不出的，又有每月的例银十两，因此私房钱倒是积得不少。当下众人见林绩赠了二十两压箱银子，都打趣道：“两位姐姐倒是发了财了。”

芍药、青莲两个人到底年轻，自贾敏发了话之后，这几日被众人打趣得多了，都是羞赧的表情，拜谢了林绩。林绩道：“两位姐姐自太太五年前从太太房里出来到我这里，实在尽心竭力。”——这两个人当初是贾敏房里的二等丫头，也是贾敏信得过的人，不然也不会放到林绩那里。

也算了贾敏那里的旧人，贾敏房里与她相好的丫头们也送了礼道贺。贾敏也笑道：“芍药的细致我是最喜欢的，青莲的一手好针线也难得。”一色都是赏了两匹杭绸一匹苏绸四匹棉布。听嬷嬷说林绩送了二十两银子，点头道：“也可。”

选了日子放出去家里待嫁，林绩房里的细辛、蔷薇由原来的二等升作了一等丫头，原先的四个二等丫头的位置便空出两个来。三等的小丫头们都不过十一二岁，也没有伶俐可用的——这补上的两个人是要候补一等丫头的。

自打到了这世界，他林绩七年来的人生细数不过两件重要事：其一自然是孝顺爹娘疼顾妹妹；其二便是努力向学以期长大后承继家业光耀门第护佑父母妹妹。于其他事情上，林绩并不上心。

门口侍立的小丫头利落打起了水晶帘，林绩进去，先给贾敏请了安问了好。地上站着几个仆妇，贾敏止住了她们欲行礼问好的动作，笑道：“他年纪还小，如今被唤一声“爷”已是够了，你们还是免了拜罢。”林绩是爷们，往日只是读书进学，这几个人虽是府中的管事娘子，但他素日少见，因此不大相熟。但她们当年都是贾敏的陪嫁丫头，如今也是贾敏身边得用的，因此其实他便是往后年纪大了些，这几个人的礼都不敢日常全受了的。

林绩便也笑道：“太太说的极是，嬷嬷们很不必如此。”

贾敏便道：“说正经事儿罢。”

一边的何嬷嬷便道：“是。回太太并大爷的话：这一趟选上的家生子儿，因太太说是八岁至十二岁的，因此总有十二个。”

见贾敏点了头，陈嬷嬷便道：“若是不济事，亦可外头采买。府里几次采买使丫头的牙人周陈氏、张刘氏都是可靠的，她们手上也有适龄的伶俐丫头。”

——这些事情贾敏岂会不知道，不过都是说给林绩听的罢了。

“先叫进来看看罢。”贾敏吩咐道。

一行人转到贾敏平日处理家务的厅里——先才贾敏才午睡起来，因此不曾立时过来。

外头何嬷嬷陈嬷嬷亲自领了人进来。

林绩定眼一看，一色的青衣小姑娘，大的不过十二三，小的不过七八岁模样，结着双环垂髫，小点儿的姑娘绾的头发还松松的，因为头发不多不长；都是怯怯的神色敛着手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