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那个男人（2 / 2）

莫小云摇摇头。

“换个要求吧，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柔柔非常干脆地承认，却不肯解释理由。

“为什么？”

“因为是他是无尘公子啊。既然无尘，在这凡尘之中，又怎能找到他的痕迹呢？”柔柔歪着头笑了：“所以我办不到的。”

“那样啊。”莫小云有些失望，但还是干脆地放弃了：“那我换个要求好了！我要听故事。”

“故事？”

“无尘公子的故事。”

莫小云如是说。

无尘，无尘，这个似乎与师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自从下山以来，莫小云无数次听到这个名字，似乎自己走过的路，遇到的人，都带着这个人的气味。

妖狐颜小竹曾说过他是故人，小离他们在水底看到的石像，甚至就连回到现代那段时间，自己甚至也看到了那人的影像。

莫小云已经无数次地对于这个人感到好奇，无数次地想要问一句：这人到底是不是师傅？

如果不是，那个样貌要如何解释？如果是，那么，身为人类的师傅，怎么可能活上几百上千年？

师傅啊，你究竟是谁？你，究竟在哪里？

——

莫小云最终没能如愿以偿地听到自己想听的故事。

当撞门声响起的时候，莫小云只来得及一手抱紧丸子，一手迅速捏住袖子里的一物，然后便几乎没有反抗能力地被一群大内高手压倒在地，动弹不得。接着对方只是一捏一按，莫小云闷哼一声，自己的两只肩膀就这么脱臼了。

丸子惊恐地听到莫小云的闷哼，立刻就想要变身出手，却见莫小云咬着牙微微摇头，只好有些不安地安静了下来，但眼中展现出来的怒火几乎可以杀掉那些侍卫。

莫小云双肩脱臼被压在地上，连转头都很困难。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身后的皇后，见她稍露苦笑之色，然后微微起身，却在停顿了一会儿之后，复又恢复常态，坐了回去。

门外出现之人对莫小云来说是在预料之中却在意料之外。虽然莫小云对这个皇完全不了解，但也知道，能进入当朝皇后寝拿人却不经通报的，这世上又有几人？

可是，当那人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地推进房间的时候，莫小云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没想到当朝皇帝竟然需要靠轮椅来行动。

历史上有残疾了的皇帝吗？莫小云想了想，却发现记忆中完全没有映像。别说自己本来就是学工程的对历史完全不了解，就算自己真学历史的，在这个异时空的古代也完全派不上用场。莫小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微动，捏了捏刚才紧急时刻抓在手中的小纸条，肩膀一阵巨痛，心里却稍微放松了一些。

身边的所有女侍卫都跪在地上，却没有莫小云想象中的大呼万岁。也不知道是这个时代本来就没有这个规矩还是皇后里的特例。那人看着年纪比莫小云想象中小得多，大概只有三十左右。身着龙纹金袍，面无表情，不急不躁，缓缓地被人推着向着皇后走去。

＂你就这么想去见他？＂那人终于开口。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皇后反问

＂这么久了，我可曾有对不起你？＂那人面不改色。

＂这么久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皇后神色复杂。

＂为什么？＂那人依旧在问。

皇后叹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我的问题。为什么？＂

好吧，莫小云其实是安心来听八卦的，却被这一堆只有问题没有答案无限类似于咒语的对话给劈得外焦里嫩。

这对话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谁能解释一下啊？！

两位高高在上的皇帝皇后自然是不屑给这么个小丫头解释什么的。事实上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只是一动不动地和美丽的皇后大眼对小眼，似乎本没有注意到莫小云的存在。

良久，久到莫小云都快睡着了，皇帝终于挥了挥手发了句话：“带此人回责天府大牢，严加看管。”

“是。”侍卫们整齐地回答了一声，抓着趴在地上的莫小云的肩膀直接拖着就往外走。莫小云当场痛得脸色一白，丸子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已经双目赤红地变回了本体。

“丸子不要！”莫小云大叫，可这次丸子没有听她的，只是用尾巴扫开莫小云身边的侍卫，然后将自家丫头轻轻地卷起来让她趴在了自己背上，然后赤红色的双眼就这么看着皇帝，一副想把他生吞入腹的表情。

莫小云急了，用力抓紧手中之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皇帝。

可是皇帝依然没动。

不仅是皇帝，除了被丸子扫开撞到墙上然后落到地上吐血的两个侍卫之外，其他所有人都没有动，就像完全没看到丸子的变身似的，或者说，他们本就是一副习惯如此了的表情。

皇帝依旧只是看着皇后，连眼角的余光也没有看向这边。倒是皇后转过头看着莫小云他们，露出了些微的苦笑。然后，莫小云的脑中就这么很突兀地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似乎很近，又似乎来自遥远的天边，那个声音说：“别用你手里的东西。”那是皇后的声音，但莫小云却没有看见皇后开口。那个声音幽幽叹息，不过两个字，却温柔得让人想哭：“别怕。”

“我说送他们去责天府大牢，没听见吗？”

皇帝话音刚落，莫小云就感觉眼前一黑，那一瞬间她明白这里藏着高手，虽不知是人是妖，但也绝不是自己和丸子能够对付的。有那么一下子，莫小云真的想要撕碎手中的纸，但终究忍了下来，只是下意识地一手抓住丸子的毛，一手把手中的物品收入了袖中。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皇后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所以她想试着相信她，既然她叫自己别怕，那自己和丸子应该总是死不了的。

“别怕。”在昏过去之前，莫小云轻声对丸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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