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那衣架,我认识到我刚才的那声糟没白喊,果然真的丢了。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那人居然留下了衣架。
对此,我也是吃惊的,我一天都在家,大门敞开,没有谁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偷吧。
我也不得不怀疑,莫不是谁真的对他有企图?
这个想法刚一闪,我就把它拍死在脑海深处,谁会对他有企图啊,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别处的人我不知道,这栋楼子里,谁不知道他懒惰成,迷糊成痴,神经成质。就这样的,是个小闺女都不一定有人看得上,更何况是个大男人。
答应他的事抛到了脑后,我是有些内疚的。
那条他晾屋里的四角蓝色内裤我可是费了好一会功夫才请出去的。
当时我从小绳上取下它,正准备拿出去就被他拉住另一边。他坚持不肯,扯着衣架不松手。
无所谓,反正我又不是要晾衣架,我剥下他的内裤随便找了只衣架挑外面去了。
那衣架挂在门后面,因为太骨感变成了候补,关键时刻为我所用,可见候补还是很重要的。
他一脸要与我拼命样,实在令人头疼的很。我再次指指电脑上那几个阿拉伯数字,告诉他天都快亮了,就算偷也会在夜黑风高的漆黑夜晚。
黑夜总是会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白天亮堂堂的就安心多了,他也不例外。
见他松懈,我再接再厉,告诉他:我明天休息,哪也不去,放心,我给你把它看牢了。
现在我才知道,食言而肥是存在的。不过肥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肥的不是,而是气。
阳旭日气鼓鼓的一张脸,我怎么看怎么比平日大了、圆了。
我自知理亏,勾着他的肩膀跟他打哈哈:“呵,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那条也旧了,明儿个哥带你去买几条新的回来。”
他投来一记白眼,咬牙切齿骂道:“爷爷的,要是被我发现是哪个王八羔子偷的,我非阉了他不可。”
我嗤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大闺女?怎就知是男人偷的?”
他再次投来一冷眼,道:“你不带我有第六感的。”
我再笑:“呦,阳旭日同学,你还有第六感啊。来来来,帮我算算,明天彩票买哪几个号能中,到时候哥给你开了内裤厂,不怕他来偷,累不死他。”
我不知哪句话说错了,他那大条的神经又跳跃了,只见他眼睛发亮的对我说:“项东升,要是真中了你就买部车吧,这样我就不用天天去挤公交了。”
我刚想说我买车关你屁事,他絮絮叨叨说了起来:“你不知道,我们那班公交车人真多,自从去上班,我可是一次都没坐过,站着不说,人挤人的,呼吸都困难。”
我真想扇他一巴掌,捏着他的脸摇着他的脑袋问:你有没有记有没有记,我跟你上班坐的是一路车吧,啊,就是时间不同而已,我还送过你几次,你这人脑子长屁股上去了。
下一刻证明了他的脑子还是长在头上的,这方面还没谈完,那方面他又想起了。他跳到我衣柜前,拉开柜门伸着爪子乱翻。
我问:“你找什么呢你?”
他答:“找内裤。”
我再问:“我柜子里哪有你内裤?”
他再答:“我就是要找你的。”
我再三问:“找我的干什么?”
他再三答:“穿啊,你当我拿去自.慰啊。”
我一把拉起他,关上柜门,斥责道:“你发什么神经,穿我内裤干啥?”
他反问:“我不穿你的我穿谁的?”
我气急,道:“要穿找你自己的穿去,你见过有几个人互穿内裤的?”
他咯咯的笑:“咱们谁跟谁呀,借穿一下有什么关系。”他说着就去拉柜门下右边的抽屉。
我一个不防,他手脚并用,我双拳难敌四爪,让他钻了空子。
他一拉,没动,再拉,还是没动。他抱怨道:“**,项东升你还上锁,你防谁啊你?”
防谁?防的就是你,当然这话我没说,因为里面的东西可不能给他见着了,不然我项东升就别想有安宁之日了。
他挫败的坐到床上,朝后一倒,躺了个大字出来。
他望着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一直望着。
深沉,这家伙竟然跟我玩深沉,哼,这是我强项,他哪能比得过。
得,就让他一个人陶醉吧,我可不奉陪。
把已经煮好的饭菜端上桌,决定不喊他,自己先吃。
果然,不到三分钟,就听见他在里面嚷嚷:“项东升你太不够意思了,吃饭也不喊我。”
他钻了出来,凑在桌子前,像是一只见了鱼的猫,伸着脖子吸着鼻子闻:“果然是鱼,我在里面就闻到了。”
“哟,狗鼻子挺灵的。”
“你才狗呢,滚。”他想想又道:“你连狗都不如,还不如阿笨看东西牢靠。”
完了,就因为没看住他一条内裤,还不知要被他记恨多久呢。
刷洗完毕就见吃饱喝足的阳旭日瘫在椅子上掀着衣服看肚子,一会捏捏一会又揉揉,看见我走出来还咂咂嘴,挺着肚子道:“项东升,你做的鱼挺好吃,快撑死我了。”
看他这副慵懒模样真想踹他两脚,他这人有些傻,抓到爱吃的拼命往嘴里塞,也不顾肚子能不能盛下。
我冷哼:“你傻叉吧你,心眼都被撑实了,有你这样吃的吗?”
他回嘴:“怎么没有,隔壁的张婶不就是,她恨不得把自己埋锅里去。”
他说着还胳膊手并用比划着张婶吃饭时的样子,这时就听一女人站在阳台上拉开嗓门大喊:“呦,今天谁家晒衣服了,都掉楼下去了。”
一听她声音,嘿,说曹,曹就到。
我们隔壁住着一对夫妻,那女的声音是相当的大,整一个大喇叭似的。她夫家姓张,认识她的人都喊她张婶。
张婶好吃,长了一身肥膘,一见吃的,速度惊人,就跟掠夺似的,正如阳旭日所说,恨不能钻锅里去。
不过,张婶是个很热心的人,但是由于胖,她一般只出声不出力。
这不,就听她在阳台上扯着嗓子继续喊:“哎。是褐色的裤子,谁家掉的,快去捡了,不然又要被阿笨叼走了。”
楼下,阿笨,我突然想到朦胧中的那抹蓝,我靠,不会吧。
我拿起手电筒拉着阳旭日就出门,他捂着肚子哼哼唧唧不愿动。
我以“带你运动运动,免得你被撑死了”为借口死拉硬拽把他拉出去。楼下的小卖部里给他买了袋杨梅,终于塞住了他抱怨的嘴。带着他慢慢晃到了车棚,打着手电筒直狗窝。
路灯离得较远,这边光线昏暗,阿笨的狗窝更是黑乎乎的一片。我这一照,他看见了窝里趴着的阿笨,塞着满嘴杨梅的他口齿不清,瞪大眼睛惊诧问道:“项东升你来这干嘛?你想吃狗?”
我真想敲他脑门一记,我吃狗也不能打阿笨的主意啊,现在它可是咱小区的勇猛护卫。吃了它,我还能有命么我。
阿笨趴在那伸着大舌头喘息,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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