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2 / 2）

9年的感情了，相依为命的朋友之间培养出的是朋友与亲人相加一样的一种浓融的感情，文远是他要呵护的一个人，是他的一个家。虽然文远这么长久以来一直温温吞吞波澜不惊，但章哲也感到，文远是心如止水的，其实就是一潭死水——冷漠又没有生命力。因此自顾不暇的章哲大叔在心里一直非常担心文远。

殷超的“正常”之下的不正常，章哲心里其实不是真的一点也没察觉到，虽然没有确定的信号，他也早就想好了，如果文远身边要有一个人，而那个人是殷超的话，他会很放心。

而且，也许那个位置只有殷超能到达。

只是，不知道，文远会不会接受，殷超会不会受伤。

章哲心里了解文远，这么多年来，心如止水四个字的内涵，章哲在他身上看到的一清二楚。

文远的温吞淡定是一种谁也攻不破的无缝包围。就像天生没有城门的天池一样，高贵，温和却让人不可接近无也无从接近。

不知道，殷超是否真的清楚自己，不知道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

不过章哲总是会想起，最开始，他来到l城，认识殷超，跟他一起打拼的时候，有一次濒临破产连吃饭都成问题的时候，他带着殷超两个人一起到文远店里“要饭”章哲吃饱了，殷超撑到了，当时还是殷超杰的殷超扭曲着一张黑脸发下的那个毒誓——“我殷超杰，前世今生今生今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无论上天入地下海还是变土成灰化成鬼，不做成“超凡”誓不为人人神共愤挫骨扬灰不得好死死不超生！！！”

当时文远的店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他们三个人，章哲记得当时自己心里的那一阵哆嗦，被殷超彻底吓到。文远则是微皱眉头，看着他们，然后给他们端上了一碗热汤。殷超就一滴不剩的全喝下去了。

真的一滴不剩，章哲都一滴没有尝到。

然后殷超真的就做到了！

两人一开始没少吵架互相打击但是到了后来，除了那碗汤的仇和后来改名字的风波，他们俩一直是同仇敌忾并肩作战不离不弃的铁哥们儿。

在往之前一点的那段日子也有一些可以回忆的事情：

当初章哲看到殷超的招聘广告时，他的工作室刚成立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取名字，当时还是殷超杰的殷超自己先定了一个“超杰工作室”第一天到的章哲马上冲动地笑了出来说“‘超杰工作室’？干脆叫‘炒**工作室’算了！”结果被新老板的比脸更黑的眼睛剜了两天的正面加后背。

于是两天之后，当黑小子又隆重推出“超凡工作室”的时候，章哲马上狗腿鼓掌。直到几年后工作室成为公司的时候，章哲才敢把当年的心里话重新说出来，“‘超凡公司’越听越像“炒饭公司”而且太普通太俗气，要改名字。”于是殷超黑着一张黑脸耍狠的说：“那要叫什么？ma呀？”章哲马上就说“好，好名字，时尚大气又上档次，优雅中带点感，感中带点理……”还没说完就被黑小子子伸出来的黑爪子卡住了脖子。

还好文远替他解了围——他们有什么大事中事小事，都会去文远的小店坐坐，多年来早已养成习惯了。

然后殷超就很安静的，真的把公司的名字取为“ma”了。

这么多年来，公司渐渐站稳，几经风雨依然茁壮成长，看似大条的黑小子的拼劲儿和坚持到底的决心，是当初的“超凡”今天的“ma”不死不灭的神内力。也正是因为看出来黑小子的这一层内力，章哲才从来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产生离开的想法，一直跟他一起努力到现在。

其实按说，章哲当公司的副总都没有问题了，殷超也不是没提过，可是章哲一心只喜欢做设计，又自认自己的水平够不上总监的位置，对行政和应酬更是深恶痛绝，而且他自知这些年只是跟在殷超的后面干活儿，真正的大局一直是他在支撑，而且殷超给的工资让他很满意。所以虽然到现在还是个“资深员工”而已，章哲倒真的也乐得如此。

章哲脑袋里回想着这些往事，也就走到了等在自家楼下的苏听杰的路虎的身边。坐到了副驾驶的位子上。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因为章哲发现自己很希望他那个真纯执着的朋友可以赢得他另一个止水温吞的朋友。

即使殷超不是“同志”，只要爱只要坚持就可以了，只要这样就可以有幸福的结果，但是这其中的过程两个人要一起走过才行啊。

扭转心打理过的头，看着苏听杰，章哲回到自己的现实之中，眉头一皱，唉——自己又是什么情况什么结果呢？

一路上，章哲少有的没有“谈”恋爱，而是把头歪想窗户一边，眉头微锁脸色还有点白。

苏听杰就反而疑惑了：刚才一见他把他最初送的衣服鞋子穿在身上，还喷了发胶整理了大脑袋上的黑头发，除了是眼圈有点黑，看来昨晚又神经衰弱发作之外看上去神帅气又意外的俊秀。苏听杰眼里心里是一团团的开心。

看得出老男人刻意打扮了很久，是非常重视这次约见。

他这个不合格的gay，本来就是耐看的类型，只是平时不修边幅惯了，上次给他打扮的情景还历历在目，现在他安静的坐在旁边，让他更是赏心悦目。嗯！以后一定要让他一直都这样打扮。

不过不行，好看的老男人只有他才能看……

想着想着苏听杰的笑容忽然终止，因为刚才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场景和词句……

那都是非常久远的以后啊……

难到心里想到的是最长远的婚姻吗？难道一直以来本来只是浅浅喜欢着的老男人已经潜伏到他的心里了？

本来还想偷一个吻的心，突然有些沉重，苏听杰心绪起伏一时难平，只能直着双眼在熟悉的路上行驶着。

快到的时候，苏听杰才收起自己的心思，跟章哲简单的说了一些注意的事项。

昨天已经告诉他，上回“送”给他的衣服是妈妈的设计作品，那家店是妈妈的品牌店，这样的店铺在全国有几百家海外还有好多家云云。

记得他当时瞪大眼珠子的样子，今天还特意穿了那一身衣服打扮过，可见他的心意了。

一路上行人渐渐稀少，只有高级轿车一辆辆驶过，然后车子开进一个高级别墅区，终于停在了其中的一栋面前。门口的人看见熟悉的路虎车，直接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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