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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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就是怎么样尽快找到住宿的事了,最好就在附近.”我这样想时,一边考虑该怎样付诸行动,正好有一对中年妇夫手牵手向我走近,我趁他们还未从我身旁经过,跨前一步礼貌地向他们打听哪儿有旅社,我从他们慢吞吞散步的姿态推断他们的家不会离这儿很远.此时他们的回答令我十分欣喜,他们说我走到街道对面朝右拐再走十几米远,那儿连续有两家旅馆。我照他们说的办了,很快便找到了那儿,但刚才我不是说过需要的是象模象样的住宿吗?可现在摆在我眼前供我选择的一家名为金凤旅社和另一家名为海滨旅馆,我则毫不犹豫地挑选了金凤旅社,因为前者单观外观呈现长方型的二层楼房显得十分陈旧,墙壁痕迹斑驳,像上世记建筑古董,估计房费便宜,而海滨旅馆不仅它挂在面壁上的招牌光鲜亮丽,瞧它五层之高的楼宇可能建成不久,那贴有小块磁砖的漂亮面壁和两扇打开的气派厚实玻璃大门使我望而怯步!而且那时我心目中所谓的象模象样住宿只不过要求一间暂时有属于我一个人空间的房子,加上简朴和干净就再好不过了。我希望我选择的金凤旅社能成为我今夜满意的避风港。

我走进这家旅社,迎接我的是一位面目和善四十岁以上的中年妇女。我在放下肩上的行李箱之前询问了一下她最便宜的单间房费多少,她回答说二十元,我听了立刻放下心来,遂放下肩上的皮箱,到台前进行登记手续。

“请跟我来,小妹,”手续办妥后那阿姨说,她没忘了手里提上一只红色热水瓶。我重新背负上行李箱,跟她直接上了二楼,然后穿过二面都是住宿房的一条长长走廓,来到尽头拐弯后右边的一个房门前停下。她用随身带的一串井然有序的钥匙里面的一把打开门,侧身让我先进了房间。这时我卸下箱子,环顾了一下房间,见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床头柜,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和一样雪白被子及忱头,我伸手了一下被子,舒软干净,这附合我的理想;虽然房间确实很小,面积约只六平方米,但是顿时它带给长途跋涉过的我一份家的温馨无以伦比,所以内心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我对带我来的阿姨满脸欢笑,并从她手里接过热水瓶时口头表示了热忱的感谢!而这位好心的阿姨在离开房间时,对工作更加尽心尽职了,她告诉我公共浴室和卫生间的方向位置,也嘱咐我出进别忘了锁门。

那天晚上,记得至从下车后我来不及也无心驻足片刻观望一眼潮州城的夜景,但是此时心头却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挥之不去。因为当时我当务之急的期望没有落空外,另外,还有两件生活琐事让我不得不心生惬意和高兴了,一则是我洗好澡换下来的脏衣服洗净后正愁没处凉时,却惊喜地发现房间墙壁上牵有一细铁丝,连连惊喜不断的是当我拉开床头柜门,又发现里面木板上躺着几只塑料衣架,这自然帮我解决了难题;二则当我做完睡觉前的准备后,浑身轻松自在坐下来喝了杯开水,一时才感觉肚子好饿,突然想到我在前台登记时似乎那儿有出售香烟牙膏牙刷之类东西,不知有没有快食面,便下楼去看,结果我捧了一盒快食面回来,于是我又意想不到地享受了一顿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晚餐!所以,这一切使我心情极为舒畅,以至于这时躺在床上,我仿佛看到了满潮州城欢愉的花朵和锦绣宏图了,难免不心旷神怡的!同时愉快的心境往往使人信心百倍,我于是对自已未来的打工生涯充满了美好憧憬,脑海里勾勒出了早该描绘的一幅幅蓝图!不过我头脑始终保持着清醒,期望明天能交上好运,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哦,明天,就在明天!”,我对自已说,“为找工作,明天首先我应该面貌一新,朝气蓬博才行,听说雇主对雇员的第一印象尤为重要,那么,现在无论有多兴奋也不能耽误睡觉时间了。”决定无疑可以改变思维,渐渐倦意袭来,我进入了香甜的梦乡,醒来的时候,透过玻璃窗已窥到红红的太阳光在满心欢洒了。

我有些着急地起身了,但是却花费了一些时间穿戴一番,——这会儿,我以一件白色运动型外套替换下几天来一直在穿的格子泥短大衣,配了条浅蓝色牛仔裤,脚上试穿了双白色运动鞋感觉不错留了下来;今天的穿着风格与我平时酷爱的学生装束无异,我认为习惯的衣着总会给人带来方便之处,比如现在我周身感觉非常轻松自在,连走路的感觉都那么利落,总之,我希望自已在找工作中如果遇到与雇主面对面的应试,能够力求做到落落大方,毫不拘谨;另外,房间里没有镜子,我从皮箱里取出只巴掌大的一块小圆镜,仔细地照了照——看看我齐腰长的头发梳得溜光束在脑后后有没有漏出一缕,以免留给人讥笑的把柄;看看我脸上擦的润肤膏会不会均匀无痕,以免自造瑕疵。在一切认为妥当后,我开始收拾东西,并叠好被子将床上恢复到昨晚我来时的样子,然后走出了房间。

我穿过长长的走廓,走下窄而陡峭的楼梯,来到了客厅柜台前。这时,我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钟,时间为七点一刻;今天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换了新鲜面孔,是位白净体型偏胖的青年女士,我向她作了交代——暂时勿需派服务员去收拾我那间房,行李还全搁在里面,至于退不退房等我晚上回来决定。这位小姐爽快地答应后,我跨出了大门。这是一个艳阳高照的早晨,但是毕竟在春寒料峭初春,朝阳只能冷艳地照耀着宽阔的街道两边高大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急急忙忙上班的人群。我往昨晚来时的路走去,打算到停车场后门那儿乘三轮车四处逛逛,看看“行情”。当然我首先想寻找的是搁在心头火车上见到的那几个老乡工作的陶瓷厂,不知有没有奇迹出现碰到他们或者有幸被纳入厂里上班。

没有多久我便上路了,坐在一辆机动三轮车上,任由司机把我带到一个他知晓的唯一一个小陶瓷厂,据他讲,除此外一般的陶瓷厂都座落在属潮州管辖的一个镇,那儿才是生产陶瓷的摇篮,因为无伦取士,煅烧还是祖辈传承下来的工艺都独占鳌头。在宽阔的林荫道上奔驰,晨风徐徐轻抚着我的面容,此时,我才第一眼仔细观赏潮州城我所见到的风貌和景致,由于我是怀着以心灵中理想的古城模拟去衡量着它的,果真现在头顸上拂过的枝条碧绿碧绿的,似古代仕女们腰间飘扬的腰带;连街道两旁紧跟时代的高大建筑物在我眼里全都成了富丽堂皇的殿,那么街道以外一家家铺面门前铺的方块灰砖就更像千年古道了,以至于行人的脚踩踏上面感觉是那么曼妙押韵……我就这样尽情地设想着呼吸着诱人的新鲜空气,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到了,”三轮车停下来后,司机扭转头对我说。“我在这儿等你,你自已进去看一看。”他首先下了车,把车推到偏僻的一角后,我从车上跳了下来。

然而他拉我来的地方我驻足观看了一下,这幢规模中等的房子除了有两扇打开着的铁门外,并没见到厂牌挂在哪儿,为此我问他,他则轻描淡泻地解释说因为这个小厂不属于正规开办的,不挂厂牌纯属正常现象,而这儿这一现象人们早已司空见惯。噢,我很有些失望,但是不管怎样我得进去瞧瞧。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这是个宽敞的大厅,无任何什物,无疑劳作车间是设在楼上了,我轻盈地上了一道宽大的楼梯,来到二楼。这时不曾设想跃入我眼帘的是若大的空间里,有二十来位年青姑娘分别端坐在一个小桌前,都聚会神地手拿着笔给花瓶呀,茶具和碗等各种各样的成型土坯描绘上花朵山水飞鸟等美图案,她们的双肘上都戴有纯白色袖套,前还围有白色围裙,如果少了这两样装饰,跟我脑海中的画家在作画一样,只是神色不那么沉思,却面容显得十分可爱和妩媚;其实,这工作场境本身就是一幅生动的图画!只是遗憾我仔细寻找了一遍,没有发现火车上见识的并深深烙入脑海熟悉的面容。另外,有两三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不停穿梭往三楼搬运姑娘们完成好的作品。我的闯入,那些姑娘们一般没有觉察,有两个抬头似乎看见了我却又埋头在做事了;只有那三个小伙子在站立时我分别向他们点头打了个照面,原本打算瞅时机当作开口说话的对象,可是由于他们做工的身份个个都无恶意地躲避了。不过没关系,片刻后一位瘦高个子面相十分明强干的中年男子从三楼下来了,这一定是三个小伙子中某一个向上级及时作了禀报,他直接扑向我走来。

“您好!”我猜想他是厂老板,小心翼翼地打招呼道。

“你有事吗?小妹!”中年男子朝我打了个手势,意思让我跟他到楼梯口门边说话。我照他说的做了。当我站定与他处于面对面的位置时,我想我应该向他讲出我来此的目的,还力求说清楚。

“是这样,”我说,“我刚出来打工,湖北人,现在需要找一份工作,请问您厂里还招不招收工人?”

“哦!”他马上说,“我们厂上半年为淡季,所以招工一般都是下半年的事;再说我们赶活儿时招工也只招熟练工。”

“噢!”我接着又问,“那您这个厂的工人都在这儿吗?”说着我眼睛往三楼楼梯望去。

“是啊,三楼是屯贷和我们办公的地方。”

我看到他并无急于打发我走的意思,一双探究的青色眼睛打量着我,而疑惑的神情似乎在问我怎么找来他这里了。我觉得有必要向他解释一下,便说:

“我有三个老乡在潮州一家陶瓷厂上班,但是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在哪一家厂,所以通过一个三轮车司机介绍冒昧地找到您这儿来了。”

“是这样啊!可能那个三轮车司机帮我载过贷。唉,”他叹了口气,设身处地的想后说,“如果你不知道具体位置或厂牌,不可能会找到他们,因为陶瓷厂在潮州郊外一个镇(这个镇也属潮州市管辖)大大小小有上百家厂,你从何找起啊,不可能挨家翻个遍吧;我看你还是另辟途径才好,现在正月里正是招工时节,还有许多工厂今年还没开工呢,再说,年青人在我们潮州城找工作间直太容易了,因为凡是大型的糖果厂呀电子厂呀等流水线作业都需要反应灵敏,动作利落,所以只要是招工期间年龄达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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