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有肖景打来的，也有林奇打来的，全部删除后，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眉心，身后那人的情绪表面上也平静下来了——至少没有抽泣声了。
没有多余的话，杨天帆径直出了房间，把门虚掩着，在走廊左边放着装饰性大花瓶的一处停下。
十分钟后肖景赶来了，房间门是开的，亲眼看见肖景进去之后，杨天帆才从大花瓶后走出来，坐电梯离开了。
房间内。
床上有点乱，床单的一角都被拉开了，皱巴巴的，而床上躺着的人背对着房门，一动也不动，上面盖着一团不成形的被子。
“顾云鑫。”肖景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动了动，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滚。”
肖景也猜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没再多说，拉过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房间里有两个大活人，却安静地有些沉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云鑫开口问道“那杯水是谁干的。”
肖景犹豫了一会儿，“药是我买的，他以为......”
“你到现在还护着他！！！”顾云鑫突然暴起，抓起枕边的手机就朝肖景猛摔过去。
肖景没躲，隔的又近，那手机很顺利地砸到了肖景的额角。
骨头隔着皮肤与金属相撞的声音并不大，听着却有些惊心，顾云鑫没料到他坐在那动都没动一下，就这么直直地给砸了一记，这才有些缓过神，愣了愣，随即又有些烦躁地偏过头，“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惯着他，迟早有一天他会干出完全超出你底线的事。”
肖景没有管刚刚被手机砸到的位置，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把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淡淡道，“这次的事，我会教训他的。抱歉。”
顾云鑫冷笑一声，“什么时候我们俩之间还说抱歉了。”
“我只是，”肖景试了试那个手机有没有被摔坏，“不想看见你们俩有什么过节。”
顾云鑫也知道肖景很难做，一个是兄弟一个是情人，他两边都得护着。
“算了，这事情我自己解决。”顾云鑫咳了几声，他嗓子有点不舒服。
“能走么。”
顾云鑫听他这么直白地一问，脸上有点挂不住，“我再歇会儿，等下我会回去，你可以走了。”
而肖景就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不能走的话我带你先回你家，还有，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自然是准备对杨天帆这个人怎么，办。
顾云鑫沉默了一会儿，“我，会找他算账的。”
“怎么个算法，你打不过他。”
肖景这语气简直诚实地令人发指。
顾云鑫眉毛不由自主地动了动，“你什么意思。”
“那次他给林奇送胃药，我把他截下来了。”
“那次你和他打起来了？”
“嗯，因为是在教学楼，所以最后没什么大动静。”肖景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他力气很大。”
顾云鑫望了望肖景，这一方面，他从小和肖景一起练过来，但是在小时候就很少能穿着跆拳道服，在教练的监督下打赢肖景，获胜的几率几乎是百分之一，然而上小学六年级之后这种机会直接降成了0，按照肖景的意思，杨天帆应该和他没分个什么胜负，稍微转换一下，那就是，自己和杨天帆正规正地打一架，获胜几率是0。
顾云鑫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全班吃饭的情景，杨天帆单手开易拉罐却把半个瓶身都给捏变形了，酒水喷了一桌，然后前些天还在他面前徒手捏爆核桃，其中的核仁全部都暴露出来了。
“不过——”肖景又说，“虽然你很可能打不过他，但是你打赢他的几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顾云鑫微微皱眉，“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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